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殿门外,只见殿外一位头发灰白的老王爷,气势汹汹闯了进来,殿外武士,竟无一人敢拦。
萧牧眼里燃起希望的光,转而又委屈起来,忍不住想哭。
太子大惊,此时才终于彻底明白萧牧为何要把事情闹到庆熙帝面前。
庆熙帝显然也没有料到他的六弟会为了萧牧敢闯大殿。
德亲王萧道裕,与皇帝萧道乾,真不愧为一母所生,容貌体型,竟是一模一样,但萧道裕身上,却全然没有庆熙帝那股阴鸷乖戾的气质,竟是一派光明磊落的浩然正气。
德亲王径直走到庆熙帝面前,行礼问安。
“敢问皇兄,为何要废了皇亲王?”
庆熙帝冷冷道:“他残害手足,害的二郎生不出孩子来,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可废。”
“臣弟斗胆问一句,证据何在?”
夏寿将那本册子重新拾起,捧给德亲王。
德亲王只轻轻瞥了一眼,冷笑道。
“臣弟自问自己这个当叔叔的,对侄子还是有些了解的,更别说皇兄您这个当父亲的了,请您好好想想,凭借二郎的性子,他会是服软的吗?臣弟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当初连您都敢骂,还会吃下三郎这口恶气吗?”
庆熙帝此时才被点醒,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太子见状,真的慌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向德亲王赔笑道。
“六叔,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们自家的私事,恐怕有劳您的神思啊。。。。。。”
德亲王立刻板着脸嗔道:“怎么,我就不是萧家人?好啊,当了太子,连自己的叔叔也不认了!”
太子赶紧赔不是:“侄儿不敢,侄儿是怕。。。。。。”
“这件事情又和你没有关系,你掺和什么?”
自从太子假密信害死萧宸事件之后,太子伪善的面孔算是彻底暴露,德亲王是光明磊落之人,自那之后,一直就看太子不顺眼。
庆熙帝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的亲兄弟,心里再不满,也不好意思发火,只是冷冷说道:“可是二郎为什么一直生不出孩子来,总得有个水落石出。”
德亲王:“宫中擅长模仿他人手迹的人并不少,皇兄难道忘了二郎是怎么被害的了么?”
德亲王一句话,算是彻底把庆熙帝心里那块钟给敲醒了。
王忠默默接了一句:“华亲王在世时树敌颇多,也不只有皇亲王一个敌人啊。。。。。。”
庆熙帝脸色铁青。
“二王妃,朕最后问你一句,这个册子,是谁给你的。”
赵氏脸色苍白,战战兢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庆熙帝厌烦地白了她一眼,将册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赵氏陷害皇室,拉下去,赐白绫。”
“父皇!”
赵氏慌了,挣脱要拉她下去的两个宫人,几步跪到庆熙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是。。。。。。”
赵氏眸色一沉,她知道,自己与太子合谋之事已经失败,自己已经是夷灭三族的死罪,若是供出太子,江南未平,为了朝局,太子都不一定会被废,但自己家族铁定是要亡了。
保下太子,自己将罪责全都揽下,把事情的性质减到最小,至少还能留住自己家族的性命。
“没有人指使,全都是儿媳自己谋划。”
萧牧:“你一介妇人,哪有能力去准备这么多人力物力,必然有人帮衬你。”
说着,他死死盯着太子,恨不能现在就杀之而后快。
赵氏:“回父皇的话。自那日皇亲王来到府上,与二爷发生争执,二爷绝望自尽,自那之后,儿媳就恨皇亲王入骨。自然,也恨太子入骨。因此儿媳筹谋了这个计划,诬陷皇亲王,想让太子与皇亲王自相残杀,给二爷报仇雪恨。千错万错,都是儿媳一人之错,儿媳甘愿受罚,只求父皇能够饶恕儿媳的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