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家闺秀又有几个愿意承认自己嘴馋的?元岫生怕丈夫再说出旁的丢人的事。只含糊道:
“陛下是个念旧的,倒不像妾身竟都浑忘了。这醉烧鹅油腻,隔三差五的吃也就罢了。”
听出来元岫的抗拒。朱慎尧只觉得食之无味。他们夫妻好像总是这般,不论聊什么都没有像别的夫妻那般好像有说不尽的话。往往开头两句便匆匆结束。
叫他如何不多想。
用过了晚膳,帝王留宿坤宁宫。
大婚的红帐还在。周公之礼行至激烈处,元岫每每坚持不住是抓紧了帐帘,嘴却被死死捂住。
他们夫妻交流不多。可床榻之事却尤为激烈,曾几次元岫都觉得,他这般折腾自己,只怕哪时眼睛一翻死在这里也是寻常。
只是不知若是皇后因这样的荒唐事薨了,史书上又当作何解释。
大婚当夜皇帝便立誓今生绝不纳妃,元岫深觉安慰。可也是这半死不活的床笫之间,那缕缕升起的求生欲让元岫不得不起个选妃的心思。选他个百八十个美人妖孽,睡死这种(a)马一样的王八羔子。
不过清醒时候继续安慰她的就是了。
眼睛一闭,一睁,便又是次日晨起。
被角被噎的很严实,元岫低头看见身上的痕迹不觉一臊。紧了紧睡衣,起身活动下酸疼的四肢。
白天有忙不完的后宫、女眷的繁琐,又要陪着皇帝用膳、侍寝。
元岫原本觉得闺阁里头连轴转的苦修就够辛苦的了,现在才叫正经的身心俱疲。
又哪里还有精力多跟皇帝说一句。
“新雨,皇帝什么时候走的?”昨晚活脱脱昏过去了。
“朕还没走。”
……元岫忙让新雨伺候着穿上衣裳,门帘一挑明显刚下朝的朱慎尧进来,元岫已经坐在梳妆镜前。
从新雨手里拿过梳子,朱慎尧一边给元岫梳头一边道:“听闻西山有白狐出没,朕有心猎来给你做大氅的围子。兄弟们皆有兴趣同去。皇后辛苦了这些日子,可要一同过去散散心?”
元岫又开始头疼了。
“血腥的事情便算了吧。皇上一去自然有好彩头拿,妾身就在宫里头静候佳音吧?”
宫里每月这时都要大批量的采买,正是忙碌时候,元岫没必要由此去烦朱慎尧。他一去几日,元岫也乐得自在。
朱慎尧只当元岫抗拒,手上梳子顿一顿,到底没把她表哥也去的事情提起来。
元岫入宫后寡欢,朱慎尧猜她心里记挂着表哥。
可他也实在做不出用那人引着元岫陪同的事情来。
万千烦恼丝在朱慎尧指尖滑落,也只剩下夫妻俩晨起这么一点安宁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