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扇说完,小心看着谢闻逸的脸色,心下飘忽,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强调道,“你之前答应我的,都可以。”
可不能言而无信。
“可以。”谢闻逸一口答应。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甚至感觉有点失真。
谢闻逸给柳扇扣上安全带,自己坐在驾驶位上。
像个司机,但他不在乎这些。
柳扇压抑不住地高兴,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了?就这么简单?
看向窗外,柳扇心情颇好。
“手机给我。”柳扇找谢闻逸要自己的手机。
谢闻逸从一旁拿出手机,“给。”
柳扇接过手机,横过来打游戏。
谢闻逸透过镜子看了乖乖捧着手机玩的柳扇一眼,见他压抑不住的喜悦,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剥夺后再给予,为了他本该有的权利高兴,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忘却这点,认为这是幸运,是给予。
自此,他任何权利都要经过自己允许。
最完美的伴侣就是最严苛的掌控者。
若无许可,即是禁令。
谢闻逸本想以一个正常人的姿态出现在柳扇面前,慢慢蚕食侵入他的生活,达成自己的目的,可刚有点苗头,柳扇就飞快逃走,无奈之下才采用现在的手段。
即使如此,谢闻逸也经过深思熟虑,确保自己一定会成功。
他可以花十几二十年去改变柳扇,做好长期对峙的准备,只要柳扇无法离开自己身边。
人类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
生活不是热血小说,大部分人都会逐渐折服,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而改变自己。
这是基因,是天性,是根植于人类数百万年进化中的行为准则。
一切违背人性的美德之所以受人歌颂,就是因为少有人达成。
柳扇不是那个少数人。
甚至他自己,或许也不是。
但谢闻逸不会让自己落入那种处境,因此这是永远无法验证的谜题。
谢闻逸收回视线,启动车辆。
黑色汽车缓缓驶离,阳光为其镀上一层流转的金光。
柳扇等待游戏加载的间隙看向窗外流动的景色,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那些店铺、公共设施,从车窗飞快掠过的一影里,好像和六年前大为不同。
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他虚浮地看着,从未去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