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长这会没有戴上面具,何不惑这才发现,他竟是陆奇年。
虽然席暮长这拨人在外一直声称他们是东彦的人,但何不惑因遭遇过隶元上府追捕明负雪那一幕,私下里就一直认为他们是隶元上府的人。
此时瞧见了陆奇年,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可何不惑仔细想想,他在隶元上府瞧见过陆奇年带着傅雪逛集市,跟踪他俩时差点被捉。
他胆大妄为的猜测陆奇年与隶元上府有关,而隶元上府居然在为东彦办事?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他一时愣在当场。
席暮长不耐道“是我,快滚。”
何不惑回过神来,瞪着席暮长此时裸露的上半身,咬着牙低声道“你是畜牲么?”
“郎有情,妾有意,有何不可?”
何不惑被震懵了“她是我们的公主,也是步天行要的人。你怎敢?”
席暮长嘲讽的看他“她一直都是我的女人。”
何不惑脸唰的白了“你!”
席暮长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对隶元上府的兄弟低声吩咐道“将他们扔出去,再来扰我清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将门合上了。
他们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傅雪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见席暮长一身寒气的钻进帐子,便掀开被子将他裹了,又用暖和的身体贴着他“怎么不知道加件衣裳?”
席暮长却将她往旁边推了推“我不怕冷,别挨着我,你身子不好,别过了寒气。”
傅雪八爪鱼一样扒着他“外面是谁?”
席暮长只得环着她的腰,笑道“一些不长眼的,不必理会。”
傅雪狐疑的瞧着他,听着外面确实没了那些扰人的动静,心道,算了,先将这可口的小郎君吃了再说。
席暮长这夜很是得了些趣,竟隐隐有了几分两情相悦、情到浓时的感觉,待傅雪快要睡着时,他抱着她轻声说了一句“娘子如今知道心疼我,叫我很是欣喜。”
从前傅雪在隶元上府也时常对他嘘寒问暖,但从未如今日一般叫他心中这般熨贴。
傅雪在他怀里蹭了蹭,模模糊糊的说“你也心疼我啊……”
席暮长瞧着她的睡颜很久,突然又想起傅雪那日所说‘郎君真心待我,我便回之以真心’,初时不以为然,如今却突然有些懂了。
他弯了弯唇,这小娘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心肝,是真的给他留了余地的。
在感情这方面,不是每个待她真心的人,她都会回以真心。
只是,这行程再慢终归也要结束,他们都默契的绝口不提的事,也终有一日要面对面开诚布公,今日动的情,或许就是明日扎心的刀。
也不知道痛得会是谁。
次日,席暮长等到傅雪睡到自然醒,用了餐食,亲自给她披好了大氅又缚了面纱,才下令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