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自然不会当着明负雪的面说自己要告假,怕明负雪坏他的事,所以没有叫人通报,只是过一段时间便来瞧上一眼,哪知这一趟,大半夜里,正碰上沧浪领着一群内侍出来,瞧见他道“卫大人可是寻王爷有事要禀?”
卫子卿抱拳一揖“有些小事需要王爷首肯,只是不知王爷何时出来?”
沧浪领会他不方便说的意思“王爷已歇下了,今日不会出来,卫大人明日再来瞧瞧。”
卫子卿一愣,只觉得心中一股浓烈的酸意弥漫开来。
他不知道明雪颜也在里面,只道明负雪在他面前傲成那样,却这么快就接纳了步天行,凭什么同样的伤害,她能原谅步天行,却对他不假辞色,正眼都不愿瞧他一眼?
明明他们都犯了同样的错。
都负了她,都曾想要她的命……
凭什么步天行就可以……
沧浪瞧着卫子卿脸色不对“卫大人?”
卫子卿回过神来“多谢大管事,我先告退了。”
沧浪点点头,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会,这才领着人走了。
次日沧浪再次来到栖雪苑,渚清已经在指挥着仆役清理园子了。
沧浪原是打算伺候步天行起身去早朝,哪知人还没醒,他凑近喊了两声,帐子里传来轻微的窸窣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里面有明雪颜,沧浪不敢冒犯,只在帐子外听了听,里面呼吸声都正常,便退了出去,安排人去宫中通禀一声,就说王爷身体不适。
一群人端着朝服,洗漱用品还有前厨准备的早食,在外候着,暗香昨日与一些婢子在门外守了一夜,此时也精神萎靡的靠在门边。
等了许久,瞧见昨儿侧妃进的那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芳官跨出来,伸了个懒腰,扭头与沧浪等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番。
沧浪上前几步,小声问道“侧妃醒了么?”
芳官摇了摇头“许是喝的太多,到现在还未苏醒。”
沧浪请教道“听闻无根雪不是烈酒,为何会有这般大的后劲?”
“我只听说,这一车无根雪,好像是泡过什么来着,与进供的酒大不相同,但究竟是如何,我也不大清楚,不如等侧妃醒来,您再问问她?”
沧浪点点头,告了声谢,唤过一个端着托盘的内侍,将那托盘递给芳官“这是前厨准备的一些糕点,侧妃若是醒了,正好可以食用。”
芳官福了一礼,这才接过来“谢过大管事。”
“应该的。”
这时,文杏从自己房中出来,远远福了一礼,向芳官打了个手势便去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