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明展眉挑了挑眉“宣!”
封问心进御书房时便瞧见二公主正在与明展眉告辞,心道来的正正好,他左右没什么大事,便堵着明展眉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傅雪出了书房走了没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传来,她没什么音乐细胞也觉得这笛子吹得不错,可转念一想,明展眉也没养什么人在宫中啊,这哪儿来的闲人吹笛呢?
她顿了顿,招来值守在附近的侍卫“来,陪我去瞧瞧谁在那里。”又心道,以后还是得把芳官带在身边。
那侍卫领着她绕过一座假山,便瞧见一人裹着裘毛滚边的斗篷,站在那白雪皑皑的松树下,一头水缎似的黑发被一根白色发带高高束起又披散在身后,一时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侍卫恭敬的问了一句“哪位贵人在那里?”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精致的脸在雪色中分毫不显得逊色,他与傅雪四目相对,傅雪微微眯了眯眼。
只觉得这桥段像电视剧,美得有些不真实,跟精心策划好的一样。
过了好一会,那人似乎从衣裳上分辨出了什么,捏着笛子躬身抱拳“草民乃是宰相封问心次子封越尘,见过殿下。”
傅雪突然就懂了。
明展眉提过封问心有让庶子取代封夜行的意思。
而且自称草民,那便是无官无职,也就封问心肆意妄为敢将庶民往宫中带,带入宫中还能是做什么?
人瞧着倒是又鲜嫩又标致,可惜又特么的姓封。
傅雪摸了摸下颌,她顶着的可是黎红蝉的脸,该叫她本人再来相看一番,万一看中了,用母君的话说,囚在宫中消遣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哼笑了一声,边转身边挥手道“你明日再来。”
封越尘站直身体,望着傅雪的背影消失不见,也微微笑了笑。
封问心领着封越尘回了宰相府,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既然二公主说了明日再来,那定然是相中了。
结果他午睡刚醒,便瞧见屋外战战兢兢守着的小厮磕磕巴巴道“相爷,您去瞧瞧吧,您上榜了……”
整个圣京最繁华的闹市街头,人流密集。
当初阎墨雨只剩下一口气被拖到这里跪在中央,身后两边巨大的告示栏上张贴着他的罪名,那时人山人海的景象与今日也不遑多让。
封问心特意穿着便服,在人群外站了半天,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这四通八达的地段堵了个水泄不通。
他只远远瞧见里面的告示墙上张贴了诰书,具体写了什么,却瞧不大清。
不时有人站到中间半人高的高台上敲一声锣,高喊“东四街的王某生捐赠白银十两,为我北阴贡献了一份力量。”
“南二街锦衣坊捐赠一千两白银,为我北阴贡献了一份力量。”
“南一街南来北往杂货捐赠米十石(1石=120斤)、豆二十石,为我北阴贡献了一份巨大的力量。”
“南二街窃玉楼捐赠二十万两白银,为我北阴贡献了一份力量。”
众人大哗,那可是青楼,都说青楼污糟,可这国家有事,那是真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