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得十分流利,两位夫子很是满意,那些父母却很不解“这如何就成了贪腐?”
一夫子笑道“朝廷出钱广建学堂,也是朝廷出钱广招夫子,去岁朝廷为了鼓励入学普及义务教育,免了学生束修,我们啊,虽未收学生的束修,却是因为朝廷承担了这笔费用,我们是得了朝廷发放的……呃……工钱。”
另一名夫子接着说道“我们既已得了朝廷发的银钱,再收学生的,那就等于得了两份工钱,不是贪腐也是纳贿,当朝储君可是极其厌恶贪腐纳贿之辈,所以刑罚定得极重,如今律法普及,人人皆有法可依,我等可不敢知法犯法啊。”
那些父母有些恍然“竟是这样,”又有些疑问“朝廷可真没少花钱,凿井开河、发放种子,免税赋、又免束修,去岁年前,朝廷还组织四处募捐,如今哪来这许多银子……”
一夫子道“听说当初仅查抄封家家财,就查了好几个月……又惩治了许多贪官……”
“当朝储君曾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闻钊与宋辞听得津津有味,越发觉得自己有眼光。
就听傅雪不可思议道“古人于背书方面就是厉害,这么厚的《法典》都能背得下来。”
古人芳官有些不满“古人?那孩子比您年幼。”
傅雪一噎,“你变了,你是代替我那二姐姐来惩罚我的么……”
有人问道“是谁要惩罚你?”
傅雪抬眼望去,陆奇年头戴斗笠,手执长剑,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宋辞连忙站起身,将傅雪对面的位置让了出来。
陆奇年坐下,摘下斗笠和剑一并放在桌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傅雪“又瘦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你亲自到边关来,”他目光在宋辞和闻钊身上一扫“他们是吃干饭的么?”
宋辞与闻钊闻言眉毛竖起,刚要说话,傅雪抢先开口道“总要亲眼看看我边关将士如何生活,也好着手改善。”她不欲多说这个话题“就你一人?”
陆奇年接过芳官给他斟的茶“都在楼下。”
宋辞与闻钊立即站起身倚在栏杆上向楼下探头探脑的张望,发现目标后,告罪一声便兴奋的奔下了楼,和那群隶元上府的兄弟们打招呼去了。
陆奇年压低声音问道“还是没有封夜行的踪迹?”
傅雪摇了摇头“东境周边全部搜寻过了,我怀疑他藏在东彦边军范围内。”
“为何如此怀疑?他既然毁了容貌,那些通缉令便失了效用,他完全可以逃到他国暂时栖身。”
“入境容易出境难,”傅雪分析道“封夜行毁了相貌,付出巨大的代价,却又被人很快识破,若是我们将消息散播出去,不久通缉令变更,所有人知道他容颜尽毁,即便他借机逃往他国,他那毁去的相貌反而会变成更加醒目的特征,然后又会被迫四处逃亡,那时只怕不能平安出境……”
她呷了一口茶“我要是他,就不会再去任何国家,留在这边境交界处,反而因为人烟稀少而安全一些。”
封夜行武功不弱,大可以在荒郊狩猎为生,也极有可能劫掠行商,所以傅雪才会让东境禁行。
陆奇年轻哼了一声“此人从前行事优柔寡断,如今却是狠辣果决,对亲兄弟下得去手,对自己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