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谈过的两段恋爱,全部无疾而终,归咎其原因,大概就是她太自立自强了,男朋友在她这里没有被需要的感觉。
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追她,追到手之后才发现,傅雪这个人,大概是不需要男人,才这般难追,她松口,不过是稍觉寂寞了而已。
可能一只猫,一条狗,都能代替他们的位置。
但猫和狗要负担一辈子,人,她却可以随时丢下,不用担心会饿死渴死。
坏透了。
车厢里只听到外面的马蹄和车轱辘声,席暮长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对面那带着点儿疲倦的双眸,那满腹的疑问全部止在喉间,原先肆无忌惮的轻薄动作,现如今叫他做,却生出了点唐突的感觉。
他蜷了蜷放在膝上的手指,突然想起了这两日的缠绵,他当她仍是步天行后宅那个除了几分姿色一无是处的明负雪,他便多多少少含了些轻视和糟蹋的意思。
他强要她委身于他,又对她的委身嗤之以鼻,什么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觉得她以这残花败柳之身,这一生大概配不上这样的际遇也得不到这样的浓情。
他用污泥掩埋她身,带着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的情绪想看她如何在泥淖里挣扎,可看她如今漫不经心的姿态,依旧毫无身处沼泽的自觉。
根本就没入心。
席暮长觉得离开了步天行的明负雪,才更动人。
他盯着傅雪想得出神,这边傅雪抬眼看他“郎君有何指教?”
席暮长回过神来“我想……”
他半晌没有下文,傅雪疑惑的“嗯?”了一声。
席暮长却突然凑过身来,揭开她的面纱吻了上去,轻柔辗转,手臂环上腰身猛的将她兜到腿上,仰着头继续勾缠,蜕去平日里的浓浓欲色,更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傅雪头皮麻了一瞬,半阖着眼,俯视席暮长闭着的双眸,觉得自己生了错觉。
席暮长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傅雪微泄的略显惊疑的目光,他就这样看了她许久,然后再轻吻她,反反复复。
不知道马车什么时候停下的,帘子被人掀起时,他们的唇仍纠缠在一块,沉醉在这仿似浓情之时的情不自禁,直到传来一声厉喝“席暮长!”
随即一道剑影直刺而来,车厢一声巨响,四散而开,席暮长抱着傅雪借力一点,飞入半空,衣袂飘飘落于地上。
傅雪经这腾空一跃,心道,刺激!
马受了惊,拖着残破的车厢疾驰而去,首饰盒子掉了一地,散落出来的金银玉饰灼灼生辉。
那赶车的人几个起落追了上去。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傅雪兴奋了起来,这才有了身处武侠世界的意识。
还将她搂在怀中的席暮长自然发现了她追随赶车人的目光,不满的伸手将她的脸扭了过来。
只有还站在原地的人,提着剑,气到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