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哭笑不得“除了这个呢?”
傅雪摇摇头,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北阴人,没有从小到大的感情基础在里面,自然也没有什么让她挂念的,只是问道“陆奇年这次因何入北阴?”
“听闻是去寻人……”芳官将她知道的消息讲了一遍,因着时间仓促,她与陆奇年交换的讯息并不多。
只知是去寻步天行的人,前往北阴求药而失踪。
仅凭这一点点讯息,傅雪只能想到是那日跟在卫子卿身后的人,至于求药,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避承丹的解药,可未免过于巧合了。
“陆兄说,此去一别数月,还望娘子珍重,他安排在府中的人,娘子可放心差遣。”
傅雪“嗯”了一声,“我这屋外守着的人当中,有他的人么?”
芳官摇了摇头。
傅雪沉吟片刻“需想个法子将这些人换掉,最不济,也该多配一把钥匙。”
“娘子可有良策?”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但会连累一些人……你说,卫子卿会不会听我调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给他正合适。
“可那蛊毕竟是假的。”芳官还是觉得不够靠谱,仅凭一颗莫虚有的蛊,就能控制一个人。
傅雪笑道“我要总是拿蛊相胁,他反而会觉得是真的,要不然我哪来那么大的底气。总不能浪费那么珍贵的蛊,再把人放着不用,这道理说不通。”
“只是,他如今被束在胜雪轩,见一面都极难。”
傅雪敲了一下芳官的头“他自己会想办法来见你的,你是不是把解药给忘了。”
话说沧浪听渚清说完明雪颜的一摊子事后,就着人唤了裁缝来,亲自领了裁缝去束红居给傅雪赔罪,给她量尺寸做衣裳。
他们到时,傅雪已将脸上的莲花洗去,再度上妆,只在额间留下了一朵小小的半开莲,不会像之前一样让人觉得视觉冲击大,主要也是用来让人觉得她与明雪颜的脸有些区别。
沧浪早上惊鸿一瞥,如今对傅雪什么模样都不会惊讶,只觉得侧妃不仅姿容多变,性格也很是多变。
傅雪回王府三月有余,向来不大提什么多余的要求,给什么用什么,好像什么也不挑,这次竟兴致勃勃的拽着那裁缝问了半个时辰的颜色种类、图案,和这个年代对王族和平民的服饰要求,这才定下许多衣裳,而且不再拘泥于纯素色。
沧浪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候了许久,见傅雪一改早上对明雪颜的盛气凌人,与人讲话温和又有趣,还很善于征询旁人的意见,不使人冷场,即便身处被缚的环境也没有因尴尬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没有因曾经的怠慢而冷言冷语。
那怕用时颇长,一向忙得脚不沾地的沧浪仍是耐心候着,有明雪颜‘珠玉’在前,心中对傅雪的好感度那是噌噌往上涨。
傅雪本就是豁得出去的一个人,如今顶得又不是她自己那张脸,自然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待沧浪和裁缝走时,天色已暗,芳官要文杏先回栖雪苑用晚食。
文杏提着灯笼走到栖雪苑垂花门门口,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哭声,栖雪苑的守卫早已撤得差不多了,她心中发毛,不由加快了脚步,哪知哭声反而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