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尘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声音恢复了几分恭敬“时候不早了,改日再来向夫人请安。”
柳氏僵直的肩膀陡然垮了下来。
她脸上狰狞的神色刚刚消散,就又覆上了一层惊恐,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她的贴身婢女走了进来,见她脸色不对“夫人这是怎么了?”
柳氏恍了一下神,她抓住那婢子的手“雪雁,你跟我多久了?”
雪雁被她突如其来的亲热吓了一跳“大郎出生时,我就来了,算起来快二十六年了,夫人。”
封遥知与封拂年听了柳氏的吩咐,今日一大早亲自上柳府去了一趟,然而大门紧闭,门上被糊上了封条,居然还有皂吏看守。
也不知柳家的其他人都去了哪。
两人又前往廷尉署,不好直接打听柳千重,便问起从前在柳千重手下得用的官员,竟都被告知已不在廷尉署了,再问去了何处,一问便是不知。
也不肯放他二人进去,说廷尉署今时不同往日,非署衙中人,不得入内,两人没有办法,只得打道回府。
待见到柳氏,将见到的情景一一细说了一遍,柳氏听着听着落下泪来“我想去瞧瞧我的父亲,可你们父亲却不肯让我出这园子……”
封拂年劝道“那廷尉署如今森严的紧,一般人都进不去,更何况廷尉狱。”
柳氏哭得呜呜咽咽的“你们父亲定然有法子,你们替我求求他。”
他二人上次被封问心吼得心有余悸,哪里还敢去招惹封问心,只苦着脸不肯动弹,柳氏说“我这儿备了些糕点吃食,都是你们父亲平日里爱吃的,你们拿去做做孝心,待他心情好时,再帮我求求情……”
这倒没什么难处,封遥知与封拂年便同意了,捧着糕点去讨好封问心。
话说封越尘与柳氏说过话后,进宫复命。
傅雪听封越尘讲完后嘱咐道“那你这些时日需小心,她该是要狗急跳墙了。”
封越尘迟疑了一下“她连那园子都出不得,要不要帮她一把?”
傅雪摇了摇头“好歹在相府当家二十多年,做什么都还需要亲自动手么?静观其变吧。”
封越尘默了默,半晌才低声应了是。
傅雪瞧了他两眼“怎么?又要沉不住气了?”
封越尘没说话。
傅雪警告他道“不要自作主张做些多余的事情!”
封越尘垂下眼,抿了抿唇。
傅雪放缓了语气“你如今与姐姐走得近,走错任何一步都会被人恶意曲解为姐姐的意思。所以你只能做受害者,却不能做施害者。”
她说着说着又严厉起来“封问心的死绝不能跟王室扯上一丁点关系,你若沉不住气,我便让姐姐与你划清界限,省得被你拖累。”
坐在一边的黎红蝉淡淡道“你不如她聪明,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