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镇北被陆奇年和纪彦清的话所左右,先入为主的就以为那妓馆的新东家与卫子卿是同一人。
所以很难不糊涂。
纪彦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卫子卿既然掳走了王爷……若此人是卫子卿,那王爷又去了哪?”
步镇北呼吸一窒,想起几次传报都是卫子卿一人在边界来来去去,并未携带其他人,他上前两步,死死打量着炕上的人,像要在他脸上看出花来。
纪彦清不说步镇北还不觉得,可听纪彦清说完,步镇北却觉得这人哪哪都有点像步天行,脸型、耳朵、眉毛、嘴唇……
纪彦清观察着步镇北的举动,想着傅雪说的话“步镇北发现又如何,事已至此,他担不起步天行这般下场的后果,步天行可以失踪,却不能是因他步镇北的疏忽而被害、被折磨,而且无药可救,所以步天行只能是卫子卿。”
纪彦清那时还是有些顾虑“把步天行当作卫子卿交差,那步天行的差又当如何交?既然是卫子卿掳走了步天行,为何卫子卿会只身一人出现在东彦边关被抓,这样不大合理。”
傅雪说的“哪里不合理,为什么不说是卫子卿掳走步天行,一来可以报仇,二来可以李代桃僵,何乐而不为。至于交步天行的差……我已有安排。”
纪彦清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什么安排,可否明示?”
傅雪故作神秘道“为什么步天行就一定是卫子卿掳走的呢,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
当时的纪彦清很懵,他们当然都知道步天行不是卫子卿掳走的。
纪彦清到现在仍是不知傅雪做了何安排,但许是从前与傅雪共同谋事过的原因,对她总有些迷之信任。
他此时仔细的观察步镇北的神色,若步镇北脑子转不过弯来,他还需再提示一番方可。
但步镇北也不是一个缺心眼的。
果然,过了半晌,步镇北突然开口道“这不是卫子卿还能是谁?王爷一定是被卫子卿掳走了么?谁看见了?”
步镇北是知道步天行那段屈辱的五年的,步若鸿因为这五年,纵容步天行到了何种地步有目共睹,步若鸿能容忍步天行再一次被人折磨虐待死得这么凄惨么?
步天行只是失踪,圣京就已经翻了天,许多重臣仍在监押中,若再叫步若鸿知道步天行的惨状,那后果……
步若鸿是个明君,不该背负着这么一个毒瘤在身上溃烂。
步镇北想到此,心下一横,一口咬定步天行就是卫子卿,他说完就盯着纪彦清,似是要他表个态。
他话一出口,纪彦清就有了对傅雪奉上膝盖、顶礼膜拜的冲动……
傅雪还对陆奇年说过“步镇北既然要将步天行认作是卫子卿,就不会让他活着见到步若鸿,这样,不能活捉卫子卿,就怨不到你头上。即便将来事发,罪魁祸首也不会是你们。”
纪彦清想到这里,吸了吸鼻子,听说闻钊都叛变了,他现在也想叛变,怎么办?感觉跟着这样的人做事,实在是太省心省事了。
他忙顺着步镇北道“我也觉得此人定是卫子卿,在北阴受了重伤,逃到我东彦来,未曾想会被我军将士发现。”
步镇北非常满意纪彦清的说辞,连此人浑身的伤都自行解释了个清楚。
步镇北虽然嘴上说王爷不一定是被卫子卿掳走的,但心里却已经认定了,就是卫子卿掳走了步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