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舅舅一家并不非家中有急事缺银子,还是要把这簪子去当掉。
&esp;&esp;她泪中带笑,满是自嘲:“也怪我,还相信他们。之前来还钱的时候,找他们要簪子,他们当时就找借口推脱。我一时心软,就没急着拿回来。谁知道前几天就看见了我大表哥询问当铺。”
&esp;&esp;听完了她说的,宋嘉然也唏嘘不已。
&esp;&esp;谁都以为,在绝望的时刻,亲戚就是来帮扶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的人们格外注重宗族姓氏。但人们却忘了,世上总有自私的人。
&esp;&esp;亲人,仅靠血缘是绑不住的。
&esp;&esp;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安慰,“如今簪子也拿回来了,你和你的弟弟妹妹有新的生活,没有必要,无需再和他们有交集。”
&esp;&esp;“钟漓,不必沉迷过去,你还有你的抱负要完成。”
&esp;&esp;钟漓擦干了眼泪,“您说得没错,我没必要为这些不值得的人伤心。夫人,那我先回云州城了。”她站了起来。
&esp;&esp;宋嘉然拉住她,“别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这时候回去,只怕城门都要关了。今晚就先住在这儿,明天和我们一道回去。正好,我夫君也从静山书院来这儿的路上,到时候也可以让他和你说钟沐的事。”
&esp;&esp;提到弟弟,钟漓迟疑了一会,点头答应下来。
&esp;&esp;郑立晏是傍晚时到的吴家村,不知是路上奔波,还是这几天在书院请教问题太费脑子,嘴上的胡子都冒了青茬。
&esp;&esp;见她心疼,郑立晏笑着道:“这一趟虽然累,但是所得甚多,许多不明了的地方都弄懂了。书院的院长很是厉害,见我诚心,还给我写了封荐贴,让我去拜见隐居在云州城的一位大儒,卫相国!”
&esp;&esp;“卫平生?”宋嘉然惊讶问道,能担得起相国之称的人可不多,她立刻就在记忆里扒出了这么一位。
&esp;&esp;“正是!”郑立晏想起这事就兴奋。
&esp;&esp;“这位可真是了不得的人。”卫平生,时任崇惠、清辉两朝相位。在崇惠帝时期,高中状元,后先后担任御史、户部侍郎、吏部尚书之位,之后又入内阁,加封太子少傅,行教导诸皇子之责。崇惠帝驾崩后,清辉登基,他主动递辞呈,清徽帝挽留,三辞三挽,最后清徽帝无奈放他回乡,那年,他不到四十。
&esp;&esp;不过五年,清徽帝派遣小叔叔桂王亲去请卫平生回朝担任宰相职位,这一任,就任到了宣文帝登基。清徽帝弥留之际,还请他再辅佐新皇几年,他却以年事已高为由拒绝了。
&esp;&esp;“卫老如今都快七十了吧?”宋嘉然算了算老人家的年纪。
&esp;&esp;“嗯,他辞官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原来竟是一直隐居在云州城!卫老学识渊博,乃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存在,这次有了书院院长的贴子,我也能有幸拜见了!”也就是他运气好,意外得到了书院院长的赏识,才能有此机会。
&esp;&esp;“说起来,这次还真得感谢方逾了。”他向宋嘉然道。
&esp;&esp;(二更)
&esp;&esp;“方逾这人是真不错啊!我与他不过见了几次,他却对我如此赤城,以后有机会,我定要好好感谢他!”郑立晏感叹道。
&esp;&esp;他之所以会去拜访静山书院的院长,正是方逾牵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