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母亲”一词,在皎皎心里,更多的只是一种身份符号罢了。
&esp;&esp;她从不知,母亲特意留了东西给她。
&esp;&esp;这样的情绪不想在嫂嫂面前表露,她抑住心中所想,指着册子其中一栏道:“那这座宅子呢?这宅子是哥哥嫂嫂买的,是咱们在都城的家,为何也要过到我的名下?这太贵重了。”
&esp;&esp;其实,她是不缺钱的,因为有着花云涧的一成股,她每月都能收到一份利润银子,多得她只能全换成银票才方便放。她早就向嫂嫂提出不必再给她分红了,有了钟漓后,她在花云涧的作用越来越小,这比分红她拿着实在不安心。
&esp;&esp;却被宋嘉然拒绝了。
&esp;&esp;此时也是一样。
&esp;&esp;“我和你哥哥原本打算,给你相看一个家中不算富裕的新晋贡生,这宅子就可以给你们单独住了。可谁知,你却和方逾定了亲事。方逾要去泉州上任,你肯定得跟着的,我和你哥哥又要回云州,这宅子就得闲置下来了。”
&esp;&esp;是呀,所有就更不必要将这宅子过户她名下了,皎皎心道。
&esp;&esp;“可你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们回来之时,方逾定已升官,到时安国公再奈何不得他,你们从安国公府搬出来,一时半会哪找得到好地方,不如先住这。而且,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资产才行。”无论皎皎日后与方逾之间的感情怎么样,有这宅子在,皎皎都有后路。
&esp;&esp;“那你和哥哥呢,等你们回了都城住哪啊。”皎皎还是嘟囔。
&esp;&esp;宋嘉然笑道:“傻姑娘,我们不知道再买啊!琛哥儿也越来越大了,等我们回都城的时候,只怕他也要有小表弟小表妹了,二进的宅子,可住不下咱们一家人!下次再买,就买个大点的!”
&esp;&esp;听到“小表弟小表妹”,皎皎就红了耳朵。
&esp;&esp;可接下来宋嘉然拿出来的东西,就更让她脸红了。
&esp;&esp;她声音都小了,“嫂嫂!”
&esp;&esp;宋嘉然将手中之物交给她,这是她特意让李大家的寻来的避火图,这婚前教育吧,她本想亲自和皎皎说的,只是饶是她,也觉得这事讲起来有些尴尬,好在避火图上说的还是很清楚的,就让皎皎自己看吧。
&esp;&esp;这种事,还得自己琢磨才有兴趣。
&esp;&esp;“你拿回去好好看吧。”宋嘉然塞到她怀里。
&esp;&esp;皎皎红了大脸,再待不住了,嫁妆册子都忘了拿就往自己屋子里跑。
&esp;&esp;只留下宋嘉然止不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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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九月初八,宜嫁娶。
&esp;&esp;东街的安国公府与南街的郑府门前车水马龙,老牌国公府上的公子与新科进士之妹的婚事,也能算得上都城百姓们的热闹谈资之一,这两家门前看热闹想着能得点喜钱喜糖的人不少。
&esp;&esp;都城百姓四通八达,藏龙卧虎,早有人将两家人摸得清清楚楚。
&esp;&esp;新郎官方定循自不用多说,出身世家,父亲战亡,由寡母教养,聪明伶俐的劲儿早早就露了出来,可谓从小就备受瞩目。最年轻的状元郎一事只怕未来十多年都是大夏父母们用来勉励孩子们的励志故事。
&esp;&esp;而新娘子,原以为只是一个走了大运的普通进士之妹。
&esp;&esp;结果却让人探出来,这一家也不简单。
&esp;&esp;原来这新科进士郑明安,竟是当年平国公府的三公子!那新娘子,正是平国公府的嫡出五娘子!
&esp;&esp;平国公府的爵位虽以被褫夺,但人家从出生所受的教养自然与寻常百姓不同,让那些曾愤愤没抢得方定循做女婿的人家感叹,这不过是凤凰落草成了鸡,可再如何,人也是凤凰。如今其兄又考中进士,再一次实现阶级跨越,难怪能与方定循定亲。
&esp;&esp;随之尘嚣见上的,便是这郑明安与郑家分家一事。
&esp;&esp;说好话坏话的都有。
&esp;&esp;难听的不外乎是,平国公府刚一落难,那郑明安就这么快的要分家,这不就是不想与一家子同甘共苦吗?尤其是听闻分家后郑明安便挣了大钱,买地买宅好不快活,可那前平国公、还有那一家子如今却过得一贫如洗,可见这郑进士也不是什么忠孝之人。
&esp;&esp;帮着说话的就道,当年平国公府被判流刑,郑明安所在的三房可都是一道受了苦的,怎么就没有同甘共苦了?听闻是在路上受了大委屈,所以等案子平反,立刻就分了家,那时夺爵的圣旨可还没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