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乃祖父在世时定下,庚帖已换,订婚书已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算是胡言。”
孟长桉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字正腔圆道。
“倒是二舅母缘何拦着我们未婚夫妻见面。”
宁二夫人出自书香门第,嫁到宁府后,更是被宁二爷捧在手心护着,后院没有一个妾室,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更是没有经历过,儿女双全顺风顺水半辈子,几乎未与人红过脸,哪里会在外头与人起争执,听得孟长桉这般不要脸话,直气的胸口闷痛。
但被保护的好,却并不代表什么也不懂。
眼看孟长桉要硬闯,宁二夫人哪还能猜不到孟长桉的用意,当即便推了推楚沅。
“沅沅往前走,不许回头!”
“韵枝,护好你家小姐,不许任何人靠近。”
说罢,她便拦在台阶的正中间,怒目瞪着孟长桉:“我倒要看看,你孟长桉有什么胆子敢动我!”
她吵不来架,便只能拦在沅沅前头,绝不会允许孟长桉毁了沅沅!
楚沅被韵枝拉着,僵硬的踏上台阶,眼角却划过一滴清泪,她此时哪还看不穿孟长桉想做什么,多年的仰慕在这一刻化为灰烬,女儿家的期许情愫被彻底浇灭。
温文尔雅,饱读诗书,规矩守礼,这一切都是假像。
守孝期养外室,未婚诞下私生子,事情败露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想毁了她迫她不得不嫁。
这便是她亲自点头挑的夫君啊。
真真是讽刺。
楚沅抬手抹了泪,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是么,所以还有什么好心痛的呢。
她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事发在成婚前,庆幸这一切还来得及。
“沅沅快走,不许回头!”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宁二夫人的声音已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楚沅担忧的回头望去,却被韵枝紧紧拽住。
“小姐,快走!”
“他不敢对宁二夫人做什么。”
孟长桉的确不敢。
不仅因为宁二夫人是长辈,还因为宁二爷出了名的护妻。
孟长桉势在必得的看向楚沅,视线相对的那一瞬,楚沅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孟长桉,阴森可怖,冰冷骇人。
“沅沅,快走!”
宁二夫人回头见楚沅立在原地,急得嗓音都变了。
她绝不能叫沅沅在她的手上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