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堂眉头轻皱,片刻后道,“禀少主,那人确实出自雪山,他曾偷入贺若祠堂,瞧见了少主的心命灯,以此得知少主还存活于世。”
“心命灯?”傅珩不解的看向未堂。
“心命灯乃是入贺若族的弟子拜师时点的,以心头血加以秘法制成,灯在人在,灯灭,便意味着人已故去。”这并不是什么机密,未堂便如实道,“雪央少主生前送回了少主的心头血,是以少主的心命灯多年前便点在了贺若祠堂。”
此事楚婈是知晓的。
在荔枝庄子里,离桑以蓝蝶确认她的身份后告诉她的。
“原是如此。”傅珩这才明了,为何婈儿的身份会被人窥出。
原是早早确认婈儿尚在人世,再次利用凤凰花逼婈儿现身。
“可查出了他的身份?”
未堂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道,“我下山前查出了些线索,但不太确定。”
说完他便瞧着楚婈不再做声。
明显是在等楚婈的问话。
傅珩偏头看向楚婈,楚婈抿了抿唇,迎上未堂的视线,轻声询问,“可方便仔细说说?”
“是。”果然,未堂将事情徐徐道来,“回少主,经多年查证,雪山里并无一人有疑,直到前些日子,才隐约窥见端倪。”
“雪央少主曾有一位弟弟,是族长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弃婴,当时,族长与族长夫人生了怜惜之意,便给他冠了贺若姓,取名雪颂,当成亲子养着。”未堂缓缓说着雪山这段封存已久的过往,“此子自小聪颖,不仅得族长族长夫人疼爱,连族中人也对他怜爱有加,且都尊称他一声二公子。”
“然他自己并不知晓,他不是族长族长夫人亲生,不知何时开始,他便嫉妒雪央少主,也为自己感到不公。”未堂,“同是族长之子,他只能是公子,而雪央少主却是少族长,嫉妒的种子在心里发芽,直到得知雪央少主即将入朝任十年国师后,便彻底爆发了。”
“也就在那时,雪颂公子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震惊羞愧与不甘下与族长起了冲突,后失手伤了族长,扬长而去,从那以后再没回过雪山。”
“族长本就受过伤,雪颂公子那一击引发族长旧疾,又因心有郁结,没过多久族长便病逝了,夫人也随族长而去。”
未堂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后来雪央少主出事,族中人都未曾往雪颂公子处想,直到前些日子,我在雪山脚下捡到一块玉佩,大长老认出是雪颂公子之物,才猜想当时至雪山祠堂的人,是否就是雪颂公子。”
未堂说完,大殿内一片安静。
谁也没想到,贺若族竟还有这样一桩过往。
楚婈回忆起那日在东宫见到的黑衣人,听声音,应与爹爹差不多年纪。
难道,真的会是他么。
“你可识得他?”
未堂回,“回少主,弟子入雪山时,雪颂公子还年幼,长成后亦见过数次,虽如今已多年不见,若见着,应也能认出来。”
又是一片沉寂后,傅珩淡声道,“是与不是,很快便能见分晓。”
楚婈紧紧攥着手指,她有预感,所有的真相很快便要浮出水面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