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拍了拍她的肩膀,悄声又道:“本宫今日在御花园碰到了周二公子,你知道他跟本宫说什么了吗?他说要带本宫离开皇宫!”
墨玉听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大呼一声,道:“什么,他可真是敢想,他以为他是谁!”
姜钰瞪了她一眼,道:“你小声点,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说完又道:“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所以一定要密切注意这紫宸宫谁是有外心的人。”
墨玉郑重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认真去查的。”
姜钰点了点头,然后让她下去做事。
接着想到了什么,又吩咐了墨玉一句道:“对了,本宫听你说母亲病了,孟家如今夏姨娘在当家。本宫担心夏姨娘对母亲照顾不周,让碧玺明日出宫去孟家探望母亲吧。这几天就留在孟家照顾母亲,不用回宫里了。”
墨玉听着顿了一下,明白姜钰是故意支开碧玺,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惊讶,道了声是,然后下去了。
等墨玉走后,姜钰站起来,走到鱼缸前面,端起桌子上的一碟鱼食,然后一点点的撒到鱼缸里去,心里在想着事情。
周耘说做好了安排三天后就带她走,她得在这三天里将周耘的安排全部破坏掉,让他死了这条心,要不然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
她醒来没几天,对紫宸宫的情况还是一摸瞎,对周围的宫人完全不知道,只能依靠墨玉。希望这丫头不会让她失望才好。
姜钰放下鱼食,拍了拍额头,真是脑袋疼心绞疼全身都疼。
这日子怎么过得这么不舒坦呢。
姜钰又想到给她递纸条的孟萱玉,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是什么用意,想干什么。她可不相信她对孟蘅玉会有什么好心,肚子里肯定窝着坏水。
姜钰想不通,拍了拍手,打算干脆去后面宫女住的院子看看谷莠,这丫头恐怕此时心里还别扭着,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不过想来是没有大碍的,她这个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狗尾巴草,放哪儿都能生长,顽强得很。小时候这么一场大病都没将她打倒,此时这点伤应该也不算什么。
第二十五章 谁是凶手
宫女住得地方虽然不如她所住的正殿,但能住在紫宸后殿的,一般都是有些身份的宫女。
墨玉擅会对姜钰察言观色,给谷莠安排的房间算得上十分雅致。
姜钰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碧玺正在给谷莠换药。
谷莠背对着她们,身后的衣服敞开着落在了腰上,露出背面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窈窕的腰身。
姜钰这才发现,谷莠的身上还不止手臂和脸上那点伤,更多的是落在了背上,一条一条手指粗的红痕狰狞的布满了雪白的背部,看得姜钰有点想杀人。
姜钰想起自己大概九、十岁的时候,姜故意打碎了姜尚书一个他最喜欢的花瓶,却冤枉是她摔的。姜尚书大发雷霆,然后拿了一根手指粗的鞭子要来揍她。
那时候人人都害怕姜尚书,连生她的黎姨娘都不敢上前为她求情,偏偏却是比她还小上三四岁的谷莠,上前扑倒在了她的身上,挨了姜尚书这一顿鞭子,最后也是被打得这般满身伤痕。
那时候她刚捡了谷莠养了没两年,从一个让人见了以为快死的小女娃,好不容易养得有点肉了的样子,结果又被姜尚书打得奄奄一息,让她心疼了好一阵子,流了不少的眼泪。
她这一次被打得倒是没有那一次严重,但是看着却也十分的可怖。
谷莠大概是听到了她进来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是她,惊呼了一下,连忙将落在腰上的衣裳披起来遮住了身上的伤痕。背着身整理好衣裙之后,才转过身随着碧玺走过来,对着姜钰屈了屈膝,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姜钰看了看她的脸,上面的巴掌印抹了药之后已经渐渐消肿了,她有些放心,然后才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对一旁的碧玺道:“你下去吧,本宫跟谷莠聊聊。”
碧玺屈膝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顺便还关上了门。
谷莠有些疑惑,看着姜钰。
而姜钰却并没有说话,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榻,示意她坐下,见谷莠并不肯坐,却也并不勉强。
她从桌子上的茶盘里拿了两个杯子,提起茶壶本来想给自己和谷莠倒两杯茶,结果发现茶水却是冷的,之后放下茶壶放弃。
姜钰没有说话,谷莠便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副不明白姜钰来干什么,以及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之后,谷莠才给自己壮了壮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而姜钰却先举起手来打住了她,先开口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宫是不会同意你去给姜太妃守陵的。”
谷莠低下头来,眼睛红了红,一副失望得要哭出来的模样。
姜钰向来了解谷莠的性子,她此时失望是真失望,一副要哭的模样却怕更多是故意做出来博取她的同情的意思。而谷莠的模样生得好,长得又是那种柔弱可怜的类型,做一副流泪的模样倒是真的能博取人的怜惜。
姜钰转过脸去懒得看她作戏,托了托下巴,又开口问道:“你不是想找杀害姜太妃的凶手,为姜太妃报仇吗?你去给她守陵,怎么为她报仇。”
谷莠微声的哽咽着道:“奴婢一个宫女,在宫里行走尚且艰难,又何谈报仇。奴婢尝试过了,求了皇上,求了皇后,也求了贵妃您,可是这宫里又有谁在乎我们太妃的生死。既然注定报不了仇,奴婢还不如去皇陵守着我们太妃。”
姜钰坐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她道:“你留在紫宸宫,本宫帮你,本宫帮你找出杀害姜太妃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