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城的追兵,毕竟她了解溟海的能耐,如果不让他躺在床上、两个月,自己绝对无法顺利逃开,更别说进行其他计划了。
「如何,我还在等你回答。」
「当时……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绯月硬着头皮、直视着溟海说道。「其实在中土呢……有一种很奇怪、很危险,连我也不太明白的东西,像法术也像武功,会让人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一只前我就是这样子……尽管有违自己的心意,但是根本没办法抗拒,被控制的人就像是中邪一样,身……身不由己!」
溟海沉默地看着绯月,半晌后咧开一抹冰冷的微笑。「中邪?这就是你一年后要给我的答案?」
「嗯……你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但是——哇——」话还没说完,绯月已经被溟海弯身将她一把抱起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等等!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理由,我可以换一个!」
「太迟了。」溟海俊脸紧绷,情绪压抑,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以毫不温柔的方式将绯月「咚」一声扔上床,冷声道:「即使你背叛逃婚、即使你一箭几乎要了我的命,但是我依然以我残存的理性与人性告诉自己,你是我拜过堂的小妻子,不管如何都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给你一个坦白、说出真相的最后机会,但很显然,任何的仁慈用在你身上都是多余的,不是吗?」
绯月被摔得头昏脑胀,甚至没有力气起身,只能瞪大一双眼,看着溟海开始动手解他的腰带……
「你无话可说,我倒是有些话想想和我『亲爱的小妻子』分享一下。」将腰带往地上扔,溟海开始解自己的外袍、中衣,不一会儿上半身已经赤裸,露出了精壮的古铜色胸膛,让绯月可以清楚看见,在靠近左胸的位置,有一道银白色的旧伤痕。
「城主,你没忘记我还是一个病人吧……」绯月紧张地提醒,被他宽衣解带又爬上床的举动感到不安。
溟海嘴角一抿,似笑非笑道:「放心,蛇蝎心肠的女人只会让男人倒尽胃口。」说完一把抓起绯月、让她面对自己胸前的箭痕。「我只是想让你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当初没有一箭射穿我的心脏,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
绯月无法开口,只能瞪视着溟海胸膛上那抹银白色的伤痕。即使自己当时刻意避开了要害,但显然还是留下了可怕的伤疤。
愧疚的话语原本就要从两片粉唇中逸出,但突然间,她想起了自己此刻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城主,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一箭还一箭,你的箭还喂了毒,连本带利都让你讨回来了还不够吗?」绯月假装不在意对方逐渐逼近的身躯,试图以轻松的语调回应。
「那件事是可以了,但拜堂后逃婚,十年来隐瞒自己的身份、有所企图地深入沧溟城,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一算。」溟海拾起她一撮发丝轻轻摩挲,蓝眸直视着绯月淡淡笑道。「噌噌,谁会知道,我在大漠中捡回的小孤女,居然是龙凌皇朝最尊贵的皇家公主,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已经懂得用心机算计,假装受伤、失去记忆,一点一滴地融人这里,为了日后的权力地位,你可说是用心良苦。」
「我才不是假装受伤。」绯月忍不住辩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为了权力地位?那是什么意思?」
「我几乎要相信你是无辜的。」溟海冷笑。「现在还想隐瞒什么?你混入沧溟城不就是想为你父王取得沧溟城的地形,机关图,好让苍龙皇帝日后能顺利攻下沧溟城,跟着可以肆无忌惮地征服西北方所有的小国,这,就是你父王的如意算盘,我有说错吗,绯月公主?」
绯月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视着溟海。「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
「荒谬?」溟海蓝瞳转冷。「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不是吗?不然你要怎么解释这一切?理应在皇宫里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得到万千宠爱的娇娇女,会一个人昏倒在西北大漠?我倒想听听苍龙皇帝允了什么条件,才让你肯如此牺牲,是答应让你成为皇太女,还是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嗯?」
「要是哪天沧溟城城主混不下去了,你绝对可以去当一个说书人。」绯月冷冷讽刺,根本不打算回应这种无聊的指控。
「喔,恼羞成怒了?」溟海挑高一道眉,望着她因恼怒而泛红的脸颊。「这种事本城主没有兴趣捏造,这么说吧!是一位……很有说服力的人告诉我的。」
「哼!很有说服力的人?你倒是告诉我他是谁!」赫连绯月冷哼一声。「本姑娘敢作敢当,但是别把那种我不屑为之的事情也赖到我头上来。」
「冷恋姬冷夫人——你的亲生母亲。」溟海眯起眼看她浑身一震。「难道你要告诉我,她告诉本城主的都是一派胡言吗?」
冷、恋、姬!赫连绯月因为听到这个名字,双手激动地握成拳,全身更是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是她!原来如此!这解释了一切,是她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溟海,所以溟海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并且将她带回沧溟城!这么说……她也知道了自己这些日子来假扮靳宇哥哥,为风族和皇族的人牵红线这件事了!不对!冷恋姬让溟海将自己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打算,她得通知父皇,还有风族的人才行!
震惊、不安……若有所思,溟海将绯月这一连串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再确定不过了。将冷恋姬的说法加上任剑飞说的话,就足以证明绯月真正的目的,不管是混入沧溟城取得机关图、抑或是撮合凤族族与皇族的姻缘,最终日的都是为了龙凌皇朝,为了能成为皇太女,她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同时也解释了你当初逃婚的真正原因,不是吗?既然能成为一朝之王,自然不愿意屈就小小的城主夫人这个头衔了。」溟海俯下身,强迫她飘离的心神归位,以充满轻蔑的语调说道。「如此美丽的容貌,居然包藏着如此狠毒的心肠,如果不是听你的母亲亲口证实,我怎么也不会相相一名年仅十岁的女娃已经懂得权力,甚至为了权力,狠下心除掉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听到这里,绯月再也无法伪装平静,事实上溟海所指控的每一项莫须有的罪名,都像是利刃刺人自己的胸口一样,刹那间她气急攻心,甚至无法压抑胸口翻涌的气血,只觉得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月?」溟海一惊,下意识地搂住她,一连点了她胸口几个穴道,然后让她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