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把她放上通铺,主仆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花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只恨奴婢当日已经昏了过去,不然好歹跟着小姐一起被抓,也免得小姐一个人害怕。”
月圆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都没事,太好了。”卓正俏内心喜悦已极,“我当时见后面马车下一直有血流出来,还以为你们都不在了,现在能活着真好。”
月圆突然惊呼,“小姐的鞋子——”
都是湿了又干的血迹,黄褐色的,暗红色的,还有鲜红色的,一层层叠着。
她们也听过一些土匪的手段,这下全想到了。
全嬷嬷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这下更白,“小姐快些回房,请大夫来看看,千万别留了疤痕。”
卓正俏倒是不在意,“肯定留疤了,不过没关系,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好。”
后来在全嬷嬷再三催促下,卓正俏才让言萧抱回房中。
下人自然已经准备好热水。
卓正俏正想着花好月圆现在连床都不能下,难道让黄嬷嬷帮自己洗?有点尴尬,但要是让人家知道一个二少奶奶居然没人帮手,传出去是言萧没面子。
正当考虑的时候,却见言萧把她抱往洗浴间。
卓正俏搂着他的脖子,笑问:“你抱我进来,难不成要帮我洗?”
“那是,我是你丈夫,我不帮你洗,谁帮你洗。”
卓正俏原本只是开玩笑问问,没想到言萧真有这打算,一下子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又有点高兴。
东瑞国男尊女卑,只听过妻子服侍丈夫洗浴,没听过丈夫服侍妻子。
好,她卓正俏就当东瑞第一人。
饶是已经当了半年的夫妻,在床铺以外的地方解衣服还是有点害羞,烛火很亮,照得浴间明晃晃的,好像白天。
外衣,中衣,然后是里衣。
她知道这不是脸红的时候,但完全控制不住。,
言萧先舀水把她脚上的斑斑血迹洗干净,小心翼翼的,一点都没碰到她的伤口,然后敷上一层药,这才抱着她进入浴桶。
一碰到热水,那真是整个人舒服了,往下一沉,让热水淹过头脸,这才浮出水面,吐了一口气,“真好。”
言萧拿过牡丹露水给她洗头。
她就靠着木桶,身心完全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