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从钟府回来,吕氏本想与章昺同宿,说一说阿福的事情,阿福一天比一天大,是不是得早早准备个师傅?
哪知章昺抬脚就去了吴宫人房里。
这也就罢了,吕氏不过又给吴宫人记上了一笔。更可气的是,因为住得近,她派了个人盯着章昺那里,侍女回报:“娘娘,吴宫人说身子笨重,不能侍寝……”
吕氏心头一松,侍女紧接着说:“就将谢宫人荐给了咱们殿下。”
“啪!”吕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贱人!”
这野心何其大?自己霸占不成,又弄了一个来,这是要合伙将章昺捏得死死的呀!吴宫人还又怀孕了,现在干这种事,明摆着是已经布局,以后不但要争宠,还得跟阿福争储位了!
吕氏再顾不得上次失败之后发誓要谨慎的想法了,灵光一闪,她悟了:我何必做得那么迂回?吴选他又不能怀孕!我厌恶的难道不是吴宫人?对阿福最大的威胁难道不是她肚子里的贱种?
那就直接把贱种打掉好了嘛!最好连这个小贱人一块儿弄死!难道东宫还会为了一个罪人之后、贱婢之子对广安王妃如何吗?
我以前就是太好说话了!
吕氏一想到儿子,胆气也壮了起来。现在正是好时候,太子在王良娣处歇了,太子妃也睡了,章昺与谢宫人被翻红浪去了,吴宫人不就被闪下来了吗?
为了照顾吕氏的面子,吴宫人现在也只是个宫人,太子妃压住了她的位份。所以吴宫人按照配给,并没有专职伺候的人。以前与谢宫人关系好,怀孕后谢宫人也多照顾他一些。今晚谢宫人侍寝去了,吴宫人落单了!
吕氏沉声道:“叫人咱们的人,带上棍子!”打那个小贱人去!
吴宫人孤身一人,吕氏带上几个陪嫁来的侍女,完全可以收拾得了她!吕氏先往里间看了一眼儿子,阿福小孩子熬不得夜,已经睡熟了。吕氏坐在床边,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顶的细发。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阿福在睡梦中蹭了蹭吕氏的常心,小嘴吧嗒了两下,睡得更香了。
吕氏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目光也柔和了起来。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吕氏起身吩咐乳母道:“看好阿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惊着他。”
乳母低下了头:“是。”
吕氏站了起来,目光又变得冰冷起来:“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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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宫人怀孕之后反应有些大,今晚她没资格跟着去贺寿,与谢宫人在房里过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夜晚。然而她们还不能睡,必须等到太子等人回来才能歇下。
谢宫人摸着她的小腹,道:“好像能动了。”
吴宫人道:“哪里就能摸得到了?那是我在动。”
“你觉得怎么样?”
“今晚倒好些。”
谢宫人道:“还是因为那一位走了,你心情舒坦了。”
“嘘!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谢宫人趴在她的耳朵上说:“现在是耳朵最少的时候,我才与你说话的。要我说,你也该想一想了。你这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再过一阵子,娘娘也要让你安心养胎了。到时候你与殿下见得少了,就没有依靠了。你看王妃那个样子,像是要吃人……”
吴宫人还是信这个小姐妹的,她们是一同被太子妃选中拨过来伺候章昺的。不过吴宫人先与章昺情投意合了,谢宫人还未得临幸,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走得很近。两人自到东宫起就发誓:“一旦得宠,不能忘记朋友,一定要共进退。”
这是宫中女子生存的常态,要争男人,仅凭自己很多时候是不行的,这就要结盟。以吴宫人与谢宫人的情况,她们结成同盟是最好的。
吴宫人道:“我也快要伺候不动了,离生产还有些日子,这些日子不能让殿下空下来。小谢,这事就拜托你了!”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吴宫人起身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衣裙来:“来,你试试这个。”又拿了首饰、熏香,将谢宫人装扮起来。谢宫人与吴宫人本就风格相似,本以为大家差不多,现在一装扮,才发现彼此还是有些区别的。两人以前为了区别,用的熏香味道都不一样。虽然都是宫里配发的,还是有两、三样不同的味道可以选择,两人当时各选了不一样的。
吴宫人后来得章昺一些赏,拿到了一些高级货,现在毫不吝啬。谢宫人的发式也被重梳了,吴宫人亲自操刀,低声给她讲解章昺的喜好:“要顺从……”
晚上,章昺回来之后,并不意外地没有去吕氏房里,而是到了吴宫人这里。吴宫人说身体不适,说来也巧,自从章昺等人回来之后,吴宫人的胃里就开始翻腾,折腾得她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