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源,我们先去上关吧,去看上关花,听说那儿的花可美了。”苏悦提议到。
“你还知道上关花呢?”我取笑。
“少瞧不起人,”苏悦一巴掌挥了过来,似乎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起了诗,“下关风,上关花,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怎么样,佩不佩服?”苏悦冲我仰了仰脑袋,得瑟的问道。
“佩服死了。”我还真没听过,不过大理的风花雪月四景,不管是去没去过的人,想必都会有所耳闻。
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开车,苏悦拉住了我,指了指一旁的自行车,“我们骑电瓶车去吧,肯定特带感!”
“骑车?我就怕你骑得过去,骑不回来。”
“管它呢,现在到处都有停靠的地方,骑累了,打车回来呗。”
我摇了摇头,苏悦的这种消费观念,我是不能很认同的,也不能怪她,毕竟我们之间的家庭因素就摆在那儿。
“随你吧。”我随口说了声,拿出手机准备扫码,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打开一看,是韩露打来的电话。
“肖源,我下个星期回国,到时候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下个星期?
“应该没什么事儿,”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苏悦一眼,我要去接韩露的话,也就是说,我们这趟旅行,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好,到时候再联系你。”说完,韩露就挂掉了电话。
“谁呀?”苏悦问道。
“家里人,你不认识。”我回答道,“苏悦啊,可能,我只能陪你玩一个人星期了,我家里……有点事要处理。”我含糊其词的说着,因为撒谎我都不敢去看苏悦的眼睛。
“是嘛……没事,也能玩这好几天呢。”苏悦笑道,我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点遗憾的味道。
“出发吧。”我说道,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犹豫什么了。
“嗯。”
我和苏悦骑着车就往上关的方向驶去,大理初升的朝阳映照在我们的身上,行人和车马,彷佛动作都变得慢了起来。连那风,似乎都变得轻柔起来,洋洋洒洒的吹拂在我们身上,拂过我额前的碎发,拂过苏悦飞扬的裙角……从前我一直以为,川西的风景,已经无出其右了,现在看来,大理,也确有一番风情。
“你慢点!”前面的苏悦骑得很快,她似乎也很享受这样得感觉,脸上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得笑。
“肖源!骑快点!”苏悦大声的呼喊着,我已经被她甩开了一段距离,她的呼喊经过风的过滤,传到我耳边时只剩下了呢喃,我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感慨起来,那是我曾经逝去的青春!
不知道骑了多久,也许是因为风儿过分的轻柔,让我忘却了时间的观念,总之,我们很顺利的骑行到了上关。
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上关,是一片开阔的草原,一眼望去,鲜花铺地,姹紫嫣红。
在一块写着“上关花”的石碑旁,苏悦让我帮她拍照记录了下来,还拉着我非要让我也拍个照,我不情不愿的跟她一起拍了照。
我其实是很抵触的,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自己感受过就好了,没有必要留存下来,藏在心里的美好,才最不容易忘掉。
旁边的花丛间,有一个很大的音响,藏在了花丛中间,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你会以为,是花儿在唱歌,这真是很浪漫了。
“景色越辽阔,心里越寂寞,不知道谁在,何处等待,不知道后来的后来,谁的头顶上没有灰尘,谁的肩上没有过齿痕,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
这首歌我听过,是一首民谣《去大理》,很好听,当初有多少人啊,因为这首歌,毅然而然的来到了大理。有多少人啊,听了成都,就真的去了成都,但其实,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懂得其中的内容呢?他们不会知道的,就像我在康定一样,盲目跟风和彻底爱上一座城,其实差别很大。
“捡起被时间碾碎的勇气,让双脚沾满清香的泥。”苏悦在我身边喃喃的哼唱着,很好听,很治愈。我相信,她唱起这首歌,真的会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跟着她来到大理。
我不就是么?我突然想到,自嘲的笑了笑。
男生唱民谣,确实能唱出那种撕心裂肺,那种被生活磨平棱角,那种深沉低吼的感觉,确实很能打动人,但女生唱民谣,又别有一番韵味。比如从苏悦温婉的歌声里,我能听出大理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
随后,我们又去了下关,下关风可真不是说说而已,那风已经不能用吹拂来形容了,用吹打或许更合适。呼呼的风将苏悦的长发吹得漫天飞舞,看上去很是滑稽,我还特意给她拍了张丑照,准备等她什么时候气我的时候发给她看。
听一旁旅行团的导游说,这还是风力较小的季节,风力最大的时候,甚至能达到10级。
中午的时候,我们去品尝了一下大理的美食,虽然也很好吃,但总归是没有大理的景色来得让人惊艳。
我们很默契的没有选择苍山,去苍山无非就是看雪。本来作为一个南方人,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雪,可是在康定,我已经对那终年不化的雪山有了视觉的疲劳,苏悦则是因为要去川西,照样可以看雪。
“那就先回去呗,晚上再去逛逛洱海。”我说着,洱海月,当然要晚上去看。
苏悦点点头,我们骑着车,沿着来时的路,准备回客栈。
骑着车,我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了一大堆的事情,什么家长里短,什么往后打算,这些事,现在已经足够我花时间去慢慢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