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夏或却是胸有成竹。“放心,凭本少爷举世无双的惊世魅力,肯定可以替你赚进大把钞票。你签我当艺人就只要等著数钱而已,这样的工作太轻松,我可不想让你习惯不劳而获。”
“你脸皮好厚!”要玩就玩狠一点。“少跟我啰唆!别忘了你只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棋子只能听从棋手的指挥,没资格有意见,更不准你反抗!别忘了,当时你跟夏炽订立的协议就是服从我的命令。呿!现在居然反过来威胁我?!小心我跟夏炽告状,让你吃不完兜著走!”
“没想到你居然拿夏炽来吓唬我,哈哈哈……你凭什么?”夏彧坏坏地调侃她。“怎么,你承认自己是夏炽的老婆啦?”
“无聊!”左密幽懊恼自己失策扯上这话题,这下子换成自个儿尴尬。“请你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面,别老跟我胡扯。”
“我是很严肃地跟你做探讨——”
“闭嘴!”左密幽加快脚步奔进电梯内,故意漠视夏彧的喋喋下休。电梯上了十三楼后,她步出电梯,停在家门口。她开锁推门,门一开,老爸凄厉的惊呼突然劈了过来——“死了?!”话筒从左九龙手上滑落,“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他一脸惨白,爆瞠的双目望著被吓到的女儿,惊骇地道:“怎么办?他说他死了……死了……怎么办?”
“谁死了?”左密幽一颗心陡地往下沉去!她急忙抓起地板上的话筒,但只听见嘟嘟嘟的响声,断线了。“爸,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对方说了什么?什么人死了?”
“死了……”处于震惊状态的左九龙就只会反覆说著这几个字。“他说他死了!死了……我的梦想……完了……”
左密幽脸色刷青,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到底是谁死了?”深深的恐惧攫住她心间,她害怕到了极点!回头找寻夏彧,夏彧则是耸肩,一脸莫名。“老爸,你说清楚一点,是谁死了?到底是谁死了?”她心慌不已,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附的支柱,只能追问傻呆的老爸。
“死了,他……我的鹰,夏炽送我的老鹰死掉了!呜呜呜……死掉了……我的老鹰死掉了……”老泪纵横。
“什么东西啊……”闻言,左密幽虚脱地颓坐在地,强烈起伏的情绪一时间无法平静下来。
左九龙吸了吸鼻子,不舍地再道:“我原本要学习《射雕英雄传》的郭靖养雕的,可是台湾并不出产雕,好不容易夏炽帮我弄来一只老鹰做为替代品,我就把老鹰送到训养场去做训练,哪知道……刚刚训养场的职员打电话通知我,说老鹰突然得了急病,虽然他们尽全力在抢救,最后还是回天乏术,它……死了!”
原来是只老鹰。
处于极度惊吓状态的左密幽声音虚软无力,又有些生气。“爸,你吓死我了!为什么不说清楚?我刚刚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你以为谁死了?”夏彧不怀好意地跳到她面前质问她。
“没人问你,闭嘴!”恨瞪他。终于体验到虚脱的感觉,原来是这种滋味啊!
“你刚才好像吓到快尿裤子了哦!”夏彧才不肯住口,他要报仇,谁叫她刚才在路上威胁他。
“你说话可不可以修饰文辞?你是要当大明星的艺人,这种口才怎么见人?”
“对不起,敞人在下我书读得不多,没有学问,有负你的期待,抱歉得很!不过本人还是有优点的啦!我个性耿直,绝对不像某些人,不干不脆,老爱隐藏内心真实的情绪,当个虚伪的人。”他来记回马枪。
“你住口!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她怒目而视。
“哇,好大的眼睛哦!还会喷火,世界奇观哟!”他不怕死地继续调侃道。
终于从哀伤中回过神的左九龙拭掉眼泪,回头跟两个小辈道:“我煮好饭菜了,我们先吃饭吧!等一会儿我要去凭吊我的老鹰,顺便要跟我的爱婿道歉,他的一□心意被我辜负了。”左九龙望向跟夏炽同一张面孔的夏彧,问道:“对了,夏炽任哪儿?我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联络上他?”这对双生兄弟同样可爱,虽然个性不同,却都很对他的脾胃。
“夏炽忙著犯案,暂时联络不上人。”夏彧听到有饭吃,赶紧到餐桌前坐好。
“他在犯案?犯什么案?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刚刚练成击石点穴的工夫,或许叫以助他一臂之力。”
“事情很复杂,左伯伯不适合介入。”
“可是我想帮忙。”老人家撒起娇来。“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彧彧……”
左密幽耳朵竖得高高的。
“这个嘛……”夏彧挟了块红烧狮子头,先吃一口。“嗯,伯伯手艺真赞!”
“说!”左九龙喝道。
“嗯……”呼噜呼噜,把狮子头全吞进肚子里。“我去查一查,有消息就通知闷位。”丢下一句话后,夏彧逃进暂居的卧室内,还锁上门,摆明就是要故弄玄虚。
“彧彧!你出来,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左九龙不死心地猛敲门。
“你找不到的啦……”门内回了这句话。
左密幽泄气地坐在饭桌前,望著桌上的饭菜,却毫无食欲。再一次发现,原来提心吊胆的滋味是这么的苦涩、难挨。
铭路铭深深的夜。
左密幽倚坐在窗边,涣散的眼神无焦距地对著玻璃窗外。午夜十二点,万籁俱静,世界沉默著,静谧的氛围本该引导她心灵平静,哪知却是全然的相反。
浮躁的情绪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作祟得更狂猛,再无阻碍地直捣她心间。防护的封套硬是被拆掉,让她再也掩盖不住心底事,答案赤裸裸地呈现出来。原来,原来,她是这么地担心他呵……担心在腥风血雨中泅游的夏炽、担心在生死中浮沉的夏炽……思及此,惊恐排山倒海而来,左密幽再也压抑不了紧张情绪,立即打电话给相熟的影剧记者,请他们协助查询专跑财经或社会新闻线的记者,近来可有K集团的小道消息?然而——没有!并没有!一切如常。
那他在做些什么?到底在做什么?
左密幽愈想愈心慌,这才发现,她居然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追查到夏炽的行踪!如此的束手无策也让她惊觉到——她对他竟是全然的无知!她完全不了解他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