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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捡垃圾30（第1页）

二一五零年十月七日杨小伟第三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工作，眼看一天天过去，房租，饭钱，最重要的是妹妹治病的药钱，还远远不够。但放眼望去，自己却啥也干不了。这时，看到一个小孩，将自己喝完水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杨小伟想起早上收废品的大爷。便决定捡瓶子来卖。刚走到垃圾桶旁边，杨小伟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杨小伟去超市买了一个口罩，戴上口罩后，杨小伟便拿着一个硕大的口袋开始挨着垃圾桶翻找扔掉的塑料瓶子。一个垃圾桶只有一个或者没有，有的塑料瓶还在其他垃圾下面，有的被剩下的食物撒在了上面，还有的没有喝完的，杨小伟不得不拿出来倒掉，有的垃圾桶被翻了之后也没有，垃圾桶差不多每隔五十米一个，有时候看到一个人正在喝水，杨小伟就站在那等着他喝完扔垃圾桶。

过了两个小时，杨小伟已经走了六七公里，脚已经有些发酸，额头上已经露出了汗水，超大的黑色塑料口袋已经胀鼓鼓的，目测估计有五十多个。就在杨小伟翻下垃圾桶的时候，一个消瘦驼背年近七旬的老头，老头儿胡子很长，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的泥垢可以用指甲扣下来，灰褐色的泥垢被岁月盘的可以反光。灰一坨脸盆大的头发黏在一起，被睡成了饼状，散发出阵阵恶臭。老头儿走过来拿着杨小伟的口袋就开走。杨小伟赶紧走上去拉住说是自己的，但那老头儿说是自己的。正在杨小伟准备用力拉回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儿大声喊起来：“有人抢东西了，有人抢东西了。”没一会儿就围上来了好几个人，老头儿直勾勾的盯着杨小伟的眼睛毫不畏惧。看到杨小伟和一个老年人抢塑料瓶，很多人看着杨小伟摇摇头，有的在嘲笑，有的在议论：“年轻的小伙子干什么不好，咋和老人抢瓶子呢。”所有的不对都指向了杨小伟。杨小伟渐渐松开了手，老人见杨小伟松手了，轻轻的说道：“以后都别来这一带了，这一带是我的！”杨小伟撒开手转身走了。

杨小伟双手空空的在街上走着，此时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又路过了重庆小面，餐车那只有老板一个人在那。杨小伟摸了摸口袋，只有那几百块，后面的药费和生活费远远不够。此时几个棕黄色头发，高鼻梁，白皮肤的人来到了小面的前面，他们非常努力的用中文讲，但憋了好久，小面的老板也没听清楚他们到底要啥。杨小伟上前直接就用英文和他们交流了起来。很快就沟通清楚并把钱付了。小面老板转身杨小伟说：“谢谢你啊，你要不也来一碗？我请你。”

杨小伟点了点头。

小面老板走到路边的树下，拿出一支烟递给杨小伟，杨小伟拒绝了。小面老板顺手自己点上了，深吸了一口，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不抽烟好啊，我都戒了好几次，戒不掉。你刚来西都市吧？老家哪的？”

“之前在岷山市下的小镇，上过月刚来。”

“看你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吧？离家出走的？”

“差不多吧。”

“前段时间好多你这样的，经常在那一带。”小面老板说着往他右手边指过去继续说，“你认识么？”

杨小伟摇了摇头。

“不认识最好，那几个胆子也是够大的，迟早得进去。你最好别和他们打交道。”

这时候一下子来了五个人，点了三碗牛肉面、两碗肥肠面。小面老板扔下手中的烟，用脚踩了踩，便到餐车旁，用手扭动一个开关，听到呼呼呼的声音，但没看到火，叠在一起的纸碗分成两排放在桌上，然后从调料碗里舀出盐，一个一个的放进去，接着又放味精，辣椒油。锅里的水翻滚起来，老板从塑料口袋里随意抓起一把面就扔到了锅里，翻滚的开水瞬间就安静了。但仅过了十多秒，水再一次翻滚起来，老板用一个大勺子舀起面汤分别给每个碗加上一点水。接着右手用半米长的筷子夹起一些面，左手用一个碗大的漏勺接住，对着锅里一甩，往碗里一倒，从一个小的不锈钢铁桶里舀出牛肉及汤汁往碗里一倒，加上香菜和葱，一碗牛肉面就做好了。

小面老板看了一眼杨小伟：“快，帮我端上去。”

杨小伟将两碗面端到了小桌上，老板也把另外几碗端了上来。

这一天晚上生意特别好，一直忙到了凌晨十二点半，小面老板又煮了两碗面，他和杨小伟一人一碗。

“从明天起，你晚上过来给我帮忙吧，一百块一天，晚上八点半开始，到凌晨1点。”

就在几乎绝望之时，小面老板的邀请让杨小伟瞬间充满了希望，杨小伟点了点头。

就这样，白天的时候杨小伟偶尔去发传单，晚上就到小面老板处帮忙。

一周之后的一天晚上，这一天又是生意特别好，就在十一点多就已经把面快卖完了，如果最后刚好有人一次把面卖完，他们就会全部煮完，如果刚好还剩一些又没人来的话，都会自己煮了吃。小面老板说道：“最近生意越来越好了，看来得多备点货了。”

“确实最近晚上人越来越多了。”杨小伟说道。

“知道为什么么？”

“世界杯要开始了吧，现在到处都在讨论，都在预测谁是世界杯冠军，小组赛得名单也出来了。”

“你还关心世界杯啊，你喜欢踢足球么？”

“没踢过。”杨小伟苦笑了一下。

“知道今年世界杯在咱国家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