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人醉得东倒西歪,瘫在沙发上。
林玉秋悄悄地出现,看到他们并没有预期中的“酒后乱性”,感到很泄气。
突然歪念头一转,一抹冷笑在她唇畔渲染开来,不如就由她来做月下老人吧!
在母亲的催促下,佩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白家。
“又没有人去接你,你怎么跑回来了呢?”婆婆林玉秋对她冷嘲热讽,丝毫不为昨天的事感到抱歉,仿佛还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
佩琪紧抿着唇,就当是没听见,脚步沉重地步上二楼的房间。
林玉秋望着她的背影,展露得意的笑,马上就有好戏可看了。
佩琪低着头开门进去,这时候毅帆应该去上班了,可是她一抬头,一个不堪入目的画面,轰得她体无完肤,她脸上血色褪去,四肢像被灌了铅块,动弹不得。
她的丈夫居然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睡在他们的床上,而那女人就是婆婆喜欢的媳妇王海妮。
她伸手抢住张大的嘴,强忍崩溃的声音夺口而出。老天!她才离家一天,丈夫就成了别人的了,这还有天理吗?
刺眼的阳光射入房内,宿醉中的毅帆微睁眼睛,下意识用手挡去光线,感到一阵头疼欲裂,一瞥眼,惊见佩琪杵在房门口。
“佩琪……”他喜形于色,撑起手肘。
然而身下的一片光凉让他错愕不已,视线再往左移,一个光滑如凝脂的女人裸背,一只洁白的藕臂,更令他当场惊吓失色。
王海妮嘤咛翻身,也苏醒过来,同样的感到惊慌失措,赶紧拉上被子,遮住一丝不挂的娇胴。
“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昨晚……”
然后他们的眸子同时对上了佩琪那双燃怒、充满不谅解的眼神,他们简直吓坏了,完全不知如何自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佩琪悲愤地,连唇都在颤抖。
她真的是无力去面对这一切,伤心欲绝转身奔去。
“佩琪,你听我说……”毅帆连忙套上裤子,想要拦住她解释清楚。
一直沉溺在悲伤情绪的佩琪,揩着泪,疾步下楼,忽略了她正怀着身孕与即将发生的危险……
“啊——”她脚一踩空,沿着楼梯连滚带摔,发出惨叫。
“佩琪——”急忙奔出房门的毅帆目睹她整个失足跌下楼的经过,惊恐大喊她的名字。
他着急地下去扶起她,检视她有无大碍。“佩琪,你要不要紧?”
一波波的痛楚收缩袭上她的小腹,她唇色泛白,额上冒着冷汗,捧着肚子蹙眉说:“喔……我的肚子好痛……”
“匡啷!”一声,一直待在一楼的林玉秋惊得一双手直发抖,摔破了一只精致的骨董瓷杯。
因为佩琪的双腿间正汨汨流出鲜红的腥血,从她的症状看来,恐怕是流产了。
王海妮也紧接着下楼,见到了触目惊心的画面,面色骇然。
“佩琪……”她赶紧上前一起撑住虚弱不堪的佩琪,急声道:“快送医院!”
“好。”毅帆从恍然中被震醒,拦腰抱起佩琪,急奔医院。
佩琪的表情始终挂着虚软、凄恻,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痛苦地闭上眼,在就医的路上微声对他说:“如果孩子……保不住了,那么我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毅帆听了更加心慌意乱。佩琪紧急送入急救室后,他布满血丝的瞳眸,发现自己的手赫然也染上了她的血,血迹逐渐扩大,像在提醒他,他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不——”他瞪着自己的双手,发出撕裂般的悲吼。
第十章
胎儿始终没保住,佩琪躺在病床上,紧抓着腹部上空荡荡的被子,她的泪一流再流,心里有千万个舍不得,她那无缘的孩子就这么走了,她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佩琪,别哭了,我们还年轻,可以再生。”毅帆一直守候在她身旁,但她只是一味的哭泣,一句话也不肯和他说,仿佛视他为无形。“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
她表情冷冽,充耳未闻。
“佩琪……”母亲姚淑云接获通知,惊得大老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