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飞了这么久,也该我们发达发达了!”
……
船员们如是议论着。
也许是大难不死的狂喜与劫后余生的兴奋冲昏了我们的头脑,当时整个船队从上到下,从我、孔秀和福门康直到基层船员,都认为我们终于在星海中找到了幸运……
海盗造成的损伤并没有我们想的严重,比起流星群造成的不过是小菜一碟。我们让一个工作队的六艘船修理昆兰号等三艘船,另一个工作队去采矿。我们准备重新开始我们的作业。
发现那个外星遗物是特殊事件,有必要马上知会萨木塔萨。因为担心昆兰号再突然返回希格拉造成外界猜疑,(我们不敢确定萨们是否会公开这个发现。)所以筹划部决定船队还是停留在3G7继续我们的采矿作业,只通过超光速通讯向萨汇报情况。
当时用来进行超光速通讯的量子脑和解码机制造起来还非常困难,无法像现在这样每船一套,在民用船只上只有相当规模的船队主舰才会配备;对于军舰也只有航母和重巡以及单独执行任务的主力舰或护卫舰才会装备。昆兰号属于前者,布申瑞号则属于后者,它因为任务特殊也临时安置了一部;刚刚在341星区,我们和他们向希格拉报平安时用的就是这种以“量子共振”为原理的超光速通讯设备。
整理好事件汇报和初步研究报告的材料,汇总了高层干部的看法和意见,我和孔秀及有关人员来到位于底层甲板的量子通讯分队的舱位。他们早已按照通知,将设备都准备好了。量子通讯只能单对单联系,所以参与通讯的只有身为最高官员的我一个。操作员们先让我做了一些放松思想、排除杂念的活动,以保证通讯的纯度,然后让我尽量松弛地躺进位置上。在部长冯明的命令下,一个半球形的玻璃罩慢慢合上,把我罩在里面;紧接着我后颈的神经接口一阵麻酥,那是“量子脑”在与我的大脑相接驳;之后是一阵十分讨厌的眩晕,眩晕过后,我进入一种半催眠状态。——量子脑已经与我的大脑“从精神上”融为一体了,当然(也幸亏)是暂时性的。
之后冯明似乎说了句“开始”,我感到大脑渐渐热起来,(其实是量子脑在充电。)眼前冒起金星,好在身体并未感觉到痛苦;“温度”逐渐升高,最后达到顶点,我眼前纷乱跳动的火花爆出一大片白光,然后一切又恢复如前。这时我清晰地感觉到,正在希格拉基都市基斯萨办公厅地下最深处,那个受到最森严防护的大厅内,在制造之初就跟我的这个量子脑建立起“联系”的另一个量子脑醒了!之后不知道过了多长等待期,(因为我处于半催眠状态,所以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想来办公厅照看量子脑的工作人员正找人来应答,或者应答者正在赶来的路上。
终于,我感到基都的量子脑也热了起来,看来正有人与之接驳,没多久一个熟悉的大脑出现在精神联系的彼端,是萨首,萨木塔基斯萨的族长,萨木塔的最高领导者。与昆兰号和法康隆号的超光速联系向来由他亲自过问。
量子通讯的通道正式建立起来了。之后,我和萨首开始了超光速“交谈”。从理论上讲,我们二人的大脑经过建立了“联系”的两个量子脑的连接,思维交流是即时的,也就是说我脑中想什么,萨首的脑中会立即“共振”出同样的思维,反之亦然。不过这种“共振”表达的方式不是人类自身可以即时解读出来的,即萨首虽然“共振”了我的想法,他却读不懂,甚至感觉不出自己的脑子正在“共振”,“共振”的内容只能通过体外的仪器读取脑电波(有时还要加上身体的其它生理变化数据)得到一些杂乱无章毫无意义的数字。想要真正获取信息,就要对这些“共振”出来的数据进行解读,而这是非常花费时间的一步,少则几小时,多则成天上月。所以从获取可知信息的角度讲,这种超光速通讯并不是即时的,甚至是费时的,因此只有在通讯者间隔一定距离以上,这种通讯方式才具有实用价值。【1】
发送…共振…解读…回信…共振…解读…反馈……是这种超光速通讯的标准流程。我和萨首的“交谈”就按照这种步骤缓慢进行着,每次对话之间都要间隔少则一两个多则十数个小时。
在这里,我得就一个重要问题说明一下。在太空中,距离远比地面上的概念来得巨大,所以采用电磁波的常规通讯总有延迟现象;量子通讯虽然信息的传递是即时的,但解码却要花费时间,所以也可以说有延迟。如果像我们在地面上当面讲话那样,我说一句等你回答,然后我再答复,这中间用来等待的时间浪费不起。所以在太空通讯,无论是常规的还是量子的,都采用一种独特的方式,那就是不管对方是否回答,只管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等说完一个段落了,再看看对方在这段时间里对着自己滔滔不绝的记录,然后调整自己的看法再滔滔不绝回去。这种通话模式,每方都至少要有两个人,一个人负责滔滔不绝,一个人负责记录对方的滔滔不绝。在本回忆录中的太空通话,几乎全是这种“自说自话”式的,如果我把它们按照原始方式写出来,各位如果不是从事太空航运工作的,一定看着很怪,所以我就把它们还原成大家全都理解的“对话”式。大家看后可别留下“哦,原来在太空联络通讯跟家里打电话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错误印象才好。
【1】“量子共振”的信息解码一直是困扰超光速通讯科学家的大难题。早在前航天时代,卡拉克上的卡勒尔科学家就已经成功进行了量子共振的实验,但是直到很久之后才初步攻克解读的技术难关,从而使量子通讯成为可能,进一步为太空远航铺平了道路。直到今日,量子通讯设备的制造成本大幅下降,使广泛使用超光速通讯仪器成为可能,但解码技术比之四木元帅当时并没有明显进步。
正文 第34章 萨首的指示
题外话:
不知道是出于盲目的自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篇《星海中的幸运》不应该只有这么点的点击数和推荐数。我分析了一下原因,固然科幻题材现在不吃香,但如果故事够好的话,也不至于让人反感到连看都不看。所以我觉得现在本书的问题是知名度不够,那些潜在读者并不知道起点上有这么一本书。
因此,我请求各位朋友们如果觉得本书还成,还能入目,就向自己的网友、书友多多推荐,谢谢谢谢。我刚在起点注册,积分不够,无法去别的地方打广告,所以只能以这种方法来宣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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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向您致以最崇敬的问候,萨首。我们在搜救布申瑞号时幸运地有所发现。下面是事件经过的报告和我们对那件外星遗物的初步分析。”然后我看在眼里、想在脑中,把我们整理的材料传到希格拉。
萨首“说”:“收到了。详细资料解码中,讨论后回复。”
然后这次通讯完毕,我恢复常态,回到舰桥开始正常工作。整整一天后,量子通讯分队报告量子脑有了呼叫,我马上把手头工作交给福门康,来到量子通讯舱,与量子脑连接上。
我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共振”,两小时后量子通讯分队解析出萨首的“话”:
“我们的研究员同意你们的结论。显然它与我们目前所知的一切外星种族所使用的同类设备全然不同。它现在在哪?”
我“说”:“它在我们底层甲板的主船坞里,我们划出了隔离区,正在对其进行最严密的保护。我们该怎么处理它?我们只是采矿船,没有足够规模的设备研究它。要我们回希格拉么?”
萨首“说”:“你们不要回来,免得惹人注目。我向你传送研究设备的建造资料,这样你们就能在船上自己建造专门的科学研究舱了。”引言之后就是大量数据,通讯分队正在繁忙的接收与解码中。
“对不起,打断一下,萨首。”我说,“这是不是太麻烦了。也许从其他基斯寻求帮助会事半功倍,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技术和科学家,比方说马南、卡勒尔、斯叶特等等。”我本来还想说纳贝尔,不过还是忍住了。
“不!”萨首激烈地反对“道”,“这个发现能发掘出迥然不同于任何一个基斯的先进技术,而且会全面超越他们!萨木塔需要这种实力优势!”
应该说,萨首的这种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但这位我所敬重的长者话语中透露的盲目和机会主义倾向让我禁不住失望和无奈。也许是希格拉上经年累月的政治斗争使他失去了惯有的冷静和大局观。也许有时当政者也有他们自己的难念的经。
“不要再多想了。”萨首“说”,“继续接收资料吧。萨木塔的未来荣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