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戏,壮硕师兄就因逃跑时正面怼上陈颂声而被当场吓晕,另外两个立刻觉得不妙。果然,陈颂声见状,机械般咔咔扭过头,寻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两个身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将脑袋慢慢旋转九十度。
下一秒,陈颂声猛地朝二人扑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利嘶哑的叫声混杂着哭喊,回荡在整间讲堂里。两个弟子泪流满面地跑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抛下师兄就夺门而出,甚至一连狂奔到几百米外,陈颂声还能听见他们在喊救命。
他没有再追,把自己扳回来,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颈,望着他们瞬间消失的背影,陈颂声感叹道:“宗门以痛吻我,我报之以两个跑步健儿。”
瞟了一眼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师兄,陈颂声认命般地弯腰拽住他衣领,将他拖行到门口。
把人随手丢到边上,正要一走了之,身后却再度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仔细一瞧,正是刚才逃跑的那两人。
他们还敢回来,这是陈颂声没想到的。
二人后头跟着个女弟子,想来刚才是去找救兵了。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换做是谁都会有些不悦。陈颂声面色一沉,随手拔出地上师兄的佩剑,索性与这三人正面对上。
带路的弟子看见陈颂声,迫不及待地抬手一指喊道:“臧师姐!就是他!”
被称作臧师姐的女弟子生得柔美,杏眼翘鼻柳叶眉,巴掌大的小脸,被身旁两个师弟一衬托,整个人更显娇小玲珑,光看模样,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江南美人。
只是如今这温婉少女快步走近,随后咬牙切齿地从背后掏出双刃斧,对着陈颂声大喝一声:“呔!你是何方妖孽,敢占着小师弟的壳子在我门派肆意妄为?”
这一嗓子吼得陈颂声险些魂归天外,恍惚间以为鲁智深穿越时空来踢馆了。
堪堪回过神,陈颂声冷笑出声,“呵,我是何方妖孽?我是何……”
啊?
陈颂声和这位满身正气的臧师姐大眼瞪小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一刻钟后,四人坐在一处,臧金子对着陈颂声连连道歉。
“是我这几个师弟不会讲话,倒让你误会了。”臧金子干笑了声,转头训斥两个弟子,“你们两个也是,刚才万一吓到师弟怎么办?”
其中一人唯唯诺诺道:“还不是林师兄他……”
“林钦凡不会讲话你们俩也不会?”臧金子凶巴巴道,“去给师弟道歉!再把他给我弄醒!”
两个弟子挨个朝陈颂声鞠躬道歉,然后动作熟练地冲到林钦凡身边,一个掐他人中,另一人抡圆了手臂准备开扇。
几巴掌扇下去,林钦凡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就是笑靥如花的陈颂声朝他招手的画面。
他猛地弹起,一个箭步就要往外跑,两弟子伸手拽住他,林钦凡气急败坏,“蠢货!还不让我去找人收了这邪祟,你们是想等死吗?”
臧金子气得牙根痒痒,抡起拳头怼他脑门,“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了!这哪里有什么邪祟!”
……
了解完前因后果,林钦凡摸着发肿的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师弟,是师兄的问题。”
“这有什么,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你们多多关照呢。”陈颂声笑了笑,慈爱地拍拍他肩膀,“哎呦瞧瞧这小脸蛋,肿得我都看不见鼻孔了。”
林钦凡当即一记眼刀飞到边上俩弟子脸上,二人一个看天数星星,一个看地数蚂蚁,试图将自己融入空气。
三位男弟子身形健硕,穿着雪青色校服,来自健体院;臧师姐虽背着双刃斧,但校袍为水红色,应当是音乐院的弟子。
“其实我们来找师弟你,也是有事相商。”臧金子表情有些纠结,与林钦凡对视一眼,还是鼓起勇气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几个,都是今年从外门刚考上来的……”
他们一行五人,在外门时就是好友,对于能够一起考进望微门这事自然是欣喜万分。
林钦凡三人报考了锻体院,成为了体修;臧金子则顺着天赋,选择了音乐院,但她本身并不擅长弹奏乐器,于是又去锻体院选修了双刃斧用来防身。
至于他们中的另一个姑娘,报考时没有明确的目标规划,犹豫下选择了专业中名气最大的剑道院。只是她自己对剑道并无天赋也不热忱,功课学得颇为艰难,入学后成绩一落千丈,现在在剑道院是吊车尾的程度。
“邹静她从前在我们中就是成绩最好的那个,也最为刻苦,如今进了内门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就算她嘴上不说,我们也知道她有多焦虑。”
臧金子眼眶微微发红,“我们四个与她专业不同,更无能为力,本想商量着让她转个专业,可她死活不应,偏要固执地学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