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齐齐一惊,神情不由凛然。
战王来了?
战王怎么会突然过来?
一天之中出现在宫里两次……难道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众人心里暗自猜测着原因。
从来不参加宫里任何宴席的战王,此时居然会破天荒地出现在这里,简直让人惊掉了眼珠子。
不止文武百官感到震惊,便是坐在锦棚里的众多皇子嫔妃,甚至包括皇上在内,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眉。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安静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六公主即墨君华,听到“战王驾到”这四个字之后,神色微变,不自觉地绞紧了自己手里的白色丝帕。
“那个煞神怎么来了?”四皇子不自觉地低语,语气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畏忌和厌恶,“一个自视甚高的臣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啪!
一个狠狠的耳光扇到了他的脸上,带着毫不留情的力道。
即墨元舒一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未说完的话霎时全堵在了喉咙里。
不敢置信地抬眼,待看到打他的人是谁之后,刚站起身没多久的即墨元舒顿时又跪下了,“儿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天德帝目光冰冷地俯视着他,“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居然是如此愚蠢的一个蠢货?”
如此愚蠢的一个蠢货?
这句话对于一个成年的皇子来说,无疑是一句很重的怒骂,,没有丝毫顾及到他的颜面。
淑妃骇得脸色苍白,一时之间竟无法反应,只呆呆的已僵立在那里。
即墨元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赤果果地直面父皇的雷霆怒火,除了不安之外,他心头涌起更多的却是狼狈和难堪。
俊逸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忍不住攥紧了手,仿佛已经淋漓尽致地感受到了来自于四面八方涌来的——
来自于其他皇子和公主,以及皇后和嫔妃们幸灾乐祸的眼神。
甚至那个让他极端厌恶的人,皇甫家的长子,此时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狼狈。
即墨元舒觉得无地自容,忍不住咬紧了唇。
天德帝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冷冷地转过身去,沉默地看着太医蹲在椅子前给瑶华诊治伤势。
至于战王。
天德帝虽对此人有所顾忌,却还没顾忌到以一国之君之尊亲自去迎接他的地步。
锦棚外面有丞相和国舅在,总不至于乱了分寸。
过了片刻,蒙太医站起身来,恭敬地朝皇帝行礼:“启禀皇上,公主殿下的伤势有些严重,虽然没有真正伤到骨头,但还是有波及到一点,而且如果不注意用药养护的话,以后定然会在肌肤上留下疤痕。”
天德帝清楚蒙太医说的事实,因为那条鞭子的威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还是因为使鞭的人力气有限,否则只怕就不是留下疤痕这么简单了,伤筋动骨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天德帝心头更是涌起了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