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颇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想了想又问道,“这屋子是你收拾的?”
“是,那日六娘带人前来搜查过后,婢子见一片狼藉就进来收拾了。”云烟说着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他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不悦,才又鼓起勇气道,“五郎君,婢子就住在水奴隔壁,虽然和水奴没有太多交集,但她帮我过我很多次的,婢子……婢子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殷暖愣了一下,方才说道:“仆知道,多谢你。”
谢你既帮她收拾屋子,还在这人人自危的时候愿意帮她说话。
“嗯?”云烟有些奇怪,不知殷暖感激自己什么,“五郎君也相信水奴是无辜的吗?”
殷暖点头。
“那五郎君能救水奴吗?”云烟咬了咬牙,见面前这个五郎君是个脾性极温和的,又鼓起勇气道,“婢子听他们说,私牢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凡是进去的奴仆婢女,几乎就出不来了。”
殷暖心里一颤,好不容易压下的担忧又冒了出来,一边不停的到处翻找,边平静的道:
“仆知道,仆也想救她。”
云烟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告辞离开,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又回头——既然五郎君也想救水奴,想来告诉他也无妨。
“五郎君。”
“嗯?”
见殷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自己,云烟又忍不住慌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婢子……虽然不知道五郎君在找什么,可是……可是水奴的屋子之前才被元六娘派来的人翻找过,想来不会发现什么的。”
“仆知道。”殷暖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失望,“可是别无他法。”
“若是……”云烟咬了咬牙,努力的镇定下来说道,“若是五郎君在找水奴不愿被人知道的东西,那……婢子知道一个地方。”
“什么?”殷暖一下抬头,满脸殷切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哪儿?”
“那里!”云烟伸手指向门外,“那棵大树下。”
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树,三个人合抱粗细,枝叶散得很宽,很有几分隐蔽的感觉。
殷暖皱了皱眉,“容柳曾说她把容碧家乡地址埋在那里,你说的可是水奴在找那个东西时?”
云烟忙摇了摇头,“不是的,婢子是半夜起来时,不小心看见水奴在大树下,一时好奇偷偷躲起来,然后就见她把一样东西埋在地底下。”
殷暖方才松了口气,急匆匆的想要去看个究竟,想了想又回头道:
“多谢你,之前你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吗?”
云烟忙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婢子只当那时什么也没看见过。”
她再愚笨,也知道水奴如此小心藏起来的东西肯定非同小可,甚至在元六娘大张旗鼓的来搜查的时候也隐隐觉得可能与那个东西有关,只是她下意识的选择了守口如瓶,只当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