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琪道:“你要是说出来。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即刻打死。”
容秀闻言。面上吓的青白,咬了咬唇缓缓说道:“是……五郎君。”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王禹慈手上颤了一下,手里的茶水洒了些许。
因田眉心一跳,只觉方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总算是有了合理的解释。再看马思琪意料之中的模样,心知今日之事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门外,那里立即有一个婢女消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胡闹。”赵氏不动声色的看了王禹慈一眼,眼里划过一抹冷意,然后拍了一下案几,道,“你这贱婢,做出这等腌臜事还敢污蔑主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婢子不敢。”容秀闻言又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回主母话,婢子再是胆大包天,也不敢污蔑主人啊!更何况婢子在司园受了大娘和五郎君大恩,如何还敢忘恩负义?”
马思琪又慢条斯理的道:“阿姑,妾身也觉得这婢女身份低微,想来是没有这样大的胆量的,不如问她可有什么证据?”
赵氏闻言点头,又问道:“既然你如此言之凿凿,可有什么能证明?”
因田不置一词,只冷眼看着眼前这好似编排好的一幕。
容秀听见赵氏话语,似乎是被问到了伤心事一般,眼泪忽然一下就流了下来,抽噎着道:“婢子、婢子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五郎君蒙羞,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抹杀他的存在呢?婢子、婢子不敢自责五郎君,只恨只觉出生低微。”
“怎么回事?”马思琪道,“难道你小产也是因五叔之故不成?五叔行为端正,你可不能这般大放厥词。”
“婢子不敢。”容秀哭着说道,“回三娘,婢子身体一向很好,得知有了五郎君的骨肉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可、可是吃了昨夜五郎君让人送来的安胎药丸之后,孩子就、就没了。”她说的惨惨戚戚,让人无法不动容,然后抹了抹眼泪接着道,“婢子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所以得知五郎君和王家娘子定下婚约之后,婢子就和五郎君说过自己什么也不求的,只要能留在五郎君身边一辈子伺候他就行。”
容秀本就有几分姿色,此时只身着简单的素色衣衫,头发松松挽起,又兼面色苍白,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惹人怜爱之意。
王禹慈早听得面色苍白,闻言更是不敢置信的道:“你、你在说什么?”她实在不敢置信,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害得这个婢女被强行小产不成?难道自己真的认人不清,殷暖竟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的,王禹慈下意识的摇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只听马思琪又对容秀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
容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有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有些惨然的说道,“回三娘,这是昨夜五郎君送来的安胎药丸。”
梅诗上前一步接过,转身递给马思琪。
马思琪看过之后,面上有些惊异的神色,然后递给赵氏道:“阿姑,这确实是五叔之物。”
这种小瓷瓶殷家很多郎君娘子都有,里面经常放着一些常用的药物,因为要随身带着,故而做工甚是精致,洁白胜雪,温润如玉,自然也价值不菲。而容秀拿出来的这个,马思琪之所以一看便肯定是殷暖的,是因为在瓷瓶上有一个小小的大篆写就的“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