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映低声笑起来,带着几分期盼和恐惧问道:“是五郎君让你来的吗?”
“不是。”司马君璧道,“但是他知道的。”
“这样啊!”穗映垂下头,顿了顿又问道:“五郎君他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司马君璧道,“伤寒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如此我也少了些罪孽。”穗映低低咳嗽了几声,然后抬头看着司马君璧,说道,“公主殿下,恐怕接下来真的要麻烦你了,说起来,能够得公主殿下亲自来收尸,也算是我的幸运。”
她缓缓瘫坐在地上,渐渐无声。
因田走过去探了探,抬头对司马君璧道:“已经没气了。”
司马君璧点头道,“带去孤丘葬了吧!”
马思琪走进院子的时候,便看见王禹慈带来的家僮正在进进出出的收拾行礼。因着马思琪之前来过了几次,故而对她也较为熟悉,见过礼之后就把她放了进去。
王禹慈正坐在坐榻上,端着热茶漫不经心的抿着。看着马思琪也只是微微颔首打个招呼,然后让婢女上茶。
“禹慈。”马思琪讶异道,“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家僮在收拾行礼,怎么,你可是要走了吗?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王禹慈抿了抿唇,哀戚说道:“终究是我识人不清,这一次回去就叫阿父退了这桩姻缘。”
“怎么了?”马思琪不解道,“禹慈你之前不还说过欢喜五叔的吗?”
王禹慈闻言,眼眶渐渐的红了,缓缓说道:“原来是我识人不清,殷郎君他,早已经不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他了。”
与婢女有染倒也罢了,可是他居然为了自己的婚事,而生生逼死了未出世的孩子,虽然她也不喜那个孩子的存在,但是这样的手法实在也太残忍了些。
马思琪道:“禹慈可是误会了些什么?”
“怎么可能是误会呢?”王禹慈道,“之前思琪阿姊你不是也亲耳听见了吗?”
马思琪闻言笑道:“所以说禹慈你果然是误会了,那件事已经证明了五叔他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的?”
“嗯。”马思琪道,“先前你走的急了,没看见,后来证明这事是五叔院子里的婢女暗中于奴仆私通,有了身孕之后想按在五叔身上得到好处的。”
“这……真的如此?”王禹慈有些惊讶,“这些家僮竟然有如此胆量?”
“是呀!”马思琪道,“因为得了别人指点,以为有了一个五叔不能反驳的证据就胆大包天了。”
“那……殷郎君他还好吗?”
“五叔很聪明,很快就证明此事与自己无关了。”马思琪道,“说起来,妾身还听说了一件事。”
王禹慈立刻紧张的问道:“何事?”
马思琪道:“听说五叔之所以会染了伤寒,是因为昨夜有个婢女胆大包天对五叔用了药,而五叔宁愿浸泡冷水一整晚都没动那婢女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