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昕得知前因后果,心里也不住的庆幸,对安疾医更是感激不已。只是在殷家时殷昕和这位疾医交涉不多,此番虽然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说完几句感激之后,确也实在没有什么能说的。
安疾医见他喝完药,便道:“三郎君且好生休息,老朽让人做些吃食送来。”
殷昕忙又慌忙道谢。
不一会儿,果然便有一人送来清淡的饭菜,恭恭敬敬的伺候他用完之后便又安静的退下。
殷昕一时有些无趣,不一会儿便觉有些头疼,干脆又回到床榻上休息,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许是因为之前喝了药又吃了东西的缘故,殷昕只觉得这一次满身舒畅,伸了个懒腰之后便起身推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小院,院子不大,几丛翠竹之间掩映着一个凉亭,虽然简单,却也清幽怡人。
殷昕往前走了几步,便发现凉亭里有人,顿了顿,干脆直接走进去。
原来凉亭里的人竟是安疾医,殷昕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小子见过安翁。”
安疾医道:“三郎君请坐!”
殷昕依言在安疾医面前屈膝而坐。
两人面前放了一张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个棋盘,棋盘边放着一套茶具,安疾医一手端着一杯茶,一手放下黑子之后又执起一枚白子,神情很是闲适。
殷昕道:“小子打扰了安翁,实在惭愧。”
“三郎君客气了。”安疾医白子放下,又把棋盘挪开一点之后,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殷昕面前,方才道,“不知三郎君欲去往何处?”
殷昕道:“会稽城内。”
安疾医道:“会稽城离此处也不远,老朽倒是可以安排人送三郎君前往,只是三郎君身份高贵,恐不安全,不知三郎君护卫何在,可是已全部遭难?”
殷昕道:“小子昏迷之时尚且剩有二三十人,最后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安疾医想了想道:“山贼虽然凶狠,到底还是为财,若那些护卫弃财而逃,想来也能留有命在。”
殷昕叹息道:“但愿如此。”
“如此说来,若是三郎君不急着赶路的话,倒可暂先留住几日。”安疾医道,“这个小镇是距离三郎君出事之处最近的地方,若三郎君护卫尚在,想来会到此处寻人。”
殷昕闻言,方松了口气,“如此小子就要叨扰安翁几日了。”
“三郎君客气。”安疾医道,“这几日老朽也会让人在小镇注意着可有外人出入。”
殷昕闻言,又是感激不尽。
如此在安疾医处住了两日,渐渐的也相熟起来,安疾医好棋,殷昕感激他救命之恩,便常常作陪对弈,又兼殷昕至始至终态度恭敬,很是让安疾医欣慰。两日下来,言谈相处之间已轻松自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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