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付大人,佐渡是何地?”哈伦问。
中根众雄说:“是北地一岛,位于我本州侧背,为敌所占,犹如腹背受敌。”
哈伦再问佐渡情况,中根众雄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而这次接见二人,也只是让其准备配合幕府,这是荷兰人所无法拒绝的。
“或许我们应该提一些要求,我们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答应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哈伦与莫德尔没有乘轿,而是选择骑马而行,哈伦对莫德尔说道。
莫德尔微微笑道:“哈伦先生,与日本人打交道,或者说与东方的国家打交道,一定要注意方法。如果刚才我们提出要求,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是乘人之危。
反正我们只有两艘船,而日本人不懂海军作战,届时佯装不敌,日本要求我们增援时,就不需要我们提,他们也会给一些好处,那个时候,才是谈判的好时机。”
哈伦心想也是有道理,这个时候,莫德尔招呼一位荷兰通词:“井上君,您没有马匹乘坐吗?”
井上微微摇头,他只是一位荷兰通词,地位并不高,哪里有骑马的资格,而莫德尔连忙下马说道:“那我也不骑马了,作为您的朋友,没有我在马上,而您却步行的道理。”
井上面露欣喜,觉得莫德尔是一个不错的人。
莫德尔问:“您知道佐渡吗,刚才似乎目付大人故意不想说它的情况。您知道的,我们已经答应了目付配合其作战,我不得不对我的水手们负责,想要了解一下。”
“我知道的也是不多,但这件事江户方面讳莫如深,我只是听过一些传言,说佐渡是盛产金银,是将军家的天领。也就是将军的私人领地,将军是不会接受失去佐渡的。”井上做荷兰通词多年,知道莫德尔是一个很慷慨的人,尤其是他求助的时候。
日本对长崎管理的很严格,禁止人随意出入,让荷兰人的生活受到很大的影响,因此有些时候要借助可以出入其中的通词或者其他官员帮忙,做一些事。
比如,奉行所允许妓,女进去,但不允许荷兰人出去找妓,女,在这方面,就需要本地人帮忙了。井上就与荷兰人合作过。
哈伦在一旁听着,心道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金银岛,想不到真的存在,可惜,是日本的领地。
而在心里,哈伦对东方商社的实力又多考虑的几分,毕竟在他看来,一座金银岛,而且是日本国王的私人领地,应该有很多守卫的军队,而东方商社却可以打下来,或许其实力并非自己了解的那么简单,亦或者,其真的与明国的总督有什么关系。
井上作为一个常年居住在长崎的通词,对佐渡也不了解,说不了太详细,但已经让荷兰人有了基本的了解。
到了出岛大门,这里立着两个牌子,上书禁和止两个大字,两边的牌匾上,还写着奉行所颁布的法令,寻常人别说进入,连靠近都做不到。
哈伦对井上说道:“井上君,在去奉行所的路上,那个商贩给了我两个包子,非常美味。
我的夫人非常喜欢这种明国小吃,在福尔摩沙的时候就赞不绝口,请问您可以帮忙请来小贩,为我们再做一些吗。
您知道的,她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日本允许荷兰人来日本,但不允许外国女人来,即便是来了,也必须随着南返的船队回去,而且,日本的妓,女如果怀了荷兰人的孩子,也是要随之一起去巴达维亚的。
说服井上的,是哈伦递给他的两枚金币,考虑到这位是新上任的荷兰甲必丹,日后工作与生活都仰仗于他,井上立刻去了。
何斌因此得以伪装成送水的人,推着小车进入了出岛。
在莫德尔的办公室里,莫德尔与哈伦如愿见到了何斌,莫德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何先生,所有人都以为您死了,上帝作证,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的伤心,我永远忘不掉我在福尔摩沙时的那段岁月。”
“我没有死,我成了李肇基的俘虏,然后成了奴隶,继而为他工作,就这么简单。”何斌不想说太多有关自己的消息,他不想引来荷兰人的仇视。
莫德尔点头:“是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上天的安排,这样我们公司与东方商社合作起来,就更为顺利了,不是吗?”
何斌呵呵一笑,问道:“是吗,莫德尔先生今天去了奉行所,难道不是与日本幕府合作,对付我们商社的吗?
只是可惜,你们只有两艘船,真是可惜。”
哈伦在一旁说道:“何先生误会了,与日本合作是必然的,这一点您很清楚,我们不具备拒绝日本国王的能力。但究竟与谁合作,是要看谁能为公司带来利润,您应该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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