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差点和陈谭渊来了个面对面。陈谭渊中午吃饭没在公司,可能是和合作方有合作,车竟然在海城高中附近。
身为市重点,海城高中的地理位置几乎位于市中心,在这里碰见也不是多奇怪。
陈谭渊从一家高档餐厅出来时,岳或正在奋力地摸一只流浪猫的脑袋,把它撸得直发出小呼噜声。
抬头看见一道熟悉身影,岳或连忙让流浪猫上树快溜,示意自己也要走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剪完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但此时岳或却突然像在很好的天气中遇到了雨夹雪。
觉得心里冰凉,还漏风。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去陈谭渊是怎么跟他妈妈说的。
这两天沈婉也没联系他,那天陈谭渊走后,岳或就给沈婉发了消息,解释自己快要开学就先不回去了的话。
沈婉至今没回。
今天林是非回家见家人,独自在外面的岳或突然觉得翻墙出校也不怎么刺激了。
他就像刚才那两只经常被他投喂的流浪猫狗。
没人要,被抛弃。
这件事似乎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可沈婉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不回去。
到底是不是自己错了,岳或越来越自我怀疑。
他低头看手机,思忖良久还是拨通了沈婉的电话。
那边响了几十秒才接通,岳或都以为通话要自动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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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妈妈。”沈婉的声音从周围的谈话声中传出。
但那些谈话在逐渐远去,应该是沈婉在往外走。
岳或张口正要喊的“妈”被哽在喉口,低声道歉:“妈,对不起。”
“你哪里有什么对不起我,岳或,是我对不起你。”沈婉离那边的人远了,岳或已经听不见任何旁人的声音。
沈婉嗓音有些严肃,但也有些疲惫:“不然你也不会在妈妈求着你让你回家,我让你大哥去接你的时候,你都还不回来。”
岳或默默听着,觉得心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呼吸系统,闷得难受。
他停下脚步,站在遮天蔽日的香樟树下,垂首静立。
沈婉久久听不到他说话,声线瞬间开始哽咽,哭说:“怎么不说话?是嫌妈妈说话太伤人了还是怎么?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让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家里等你到晚上几点?”
岳或:“对不起,我……”
沈婉打断他:“我听你大哥说,你还早恋了是吗?”
岳或闭眼,果然,他语气有些强硬:“我没有。”
“你在跟谁发脾气?跟我还是跟你大哥?”沈婉似乎是抹掉了眼泪,不再那么哽咽,“你好好看看你的学习成绩,岳或,你现在才16岁,你不学习你将来能去干什么?你陈叔叔要为你安排工作我都不好意思,你……”
“妈。”岳或喊道,等人安静下来,他说,“我17岁了。”
沈婉戛然哽住。
岳或音色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又说:“前天的生日。”
他16岁的时候似乎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才提醒的沈婉。
果然,沈婉不再咄咄逼人的开口,轻道:“年年……”
“妈,我快上课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诶,好。那你这周末回家来吧,妈妈想看看你。”
岳或低低“嗯”了声,便挂断电话。
早知道就不打这通电话了,导致他回到学校的时候都还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