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高中坐落于市中心,繁华地段自然什么都不缺,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就在这。
门口的街道路边有很多卖东西的小商店。
棉花糖的商主是个七八十岁的婆婆,岳或记得小时候她就在这里。
这里的棉花糖每天限量,意为不让小朋友吃那么多甜品。
但反而卖得很好。
可岳或只吃过一次,还是因为在商店前驻足太久,婆婆出来给了他一个。
特别甜。
沈婉与岳释从来不会给他买这种东西。
周末幼儿园并不上学,岳或不知道岳释带着他的女儿来这干什么。
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羡慕吧。她拥有爸爸的爱。
“星星?”
“嗯。”岳或眨眼回神,说道,“没事。走吧。”
林是非拽住他的衣摆,制止他前进的脚步,道:“星星想吃棉花糖。走,我给你买。”
岳或又眨了眨眼,忽而被人拆穿心事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底的酸涩都犹如被空气中飘来的棉花糖香化开些许,没那么羡慕谁了。
可他不能去卖棉花糖的小商店,岳释已经带着岳含舒去了。
他们遇见会很尴尬。
但小店离他只有几米远,如果想不和岳释碰到,还得故意绕开走远点儿。
而林是非拉着他两步就到了地方。
“婆婆,要一个蓝色的棉花糖。”林是非握着岳或手腕,微探身说道。
慈祥的婆婆马上喜笑颜开地应:“好哦,这就好。”
岳释晚他一步,只能懂先来后到地等。岳或背对着他,没敢回头。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的场面经历太多次,岳释每次看见他反应都很淡漠不在意,当他是透明人。
但如果岳或和岳含舒多说两句话,岳释就会表露出生气,让他离自己的女儿远一些。
岳或成绩太差,他怕岳或会带坏她。
突然,这次自主装隐形透明的岳或,被身后的岳含舒大声喊了名字:“岳或!”
岳或肩背猛地僵直,好半晌没动。不过早死晚死都是死,大不了就是再多被无视一次,也没什么。
他回头,果然看见已四十多岁长相却仍然英俊、周身艺术感很浓郁的岳释,与面对岳含舒时完全不同的冷淡面孔。
“爸。”岳或低声喊道。
岳释没应,只道:“要不是含含叫你,你也没打算回头。”
林是非同样回首看他们,眉尖轻蹙。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开!不准和我抢爸爸!”岳含舒抱住岳释大腿,粉雕玉琢的小脸因为生气而鼓鼓的,俨然拿岳或当敌人。
岳释大手抚摸她的脑袋,声调柔和:“没有人能把含含的爸爸抢走。”
岳含舒两年前三岁半,十四五岁的岳或确实跟她吵过架,说岳释也是他的爸爸。
他并没有太霸道地说“这是我爸爸”,而是说“也”,但岳含舒不愿意,让他滚,还拿小石子丢他。
小孩儿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力道,但岳或却像被砸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