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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文
暖橘色的夕阳逐渐下移,小巷只有半道路程被裹进其中,光线恰巧将相拥的两道少年身影映得发亮。
他们脚下的影子被延拉到颀长,此时互融不分你我。
岳或想,原来亲吻对方的额头,真的会让自己开心。
他仰起头正要踮脚,但林是非没让他这么做,而是主动稍低头颅,把自己送达。
岳或由于情绪不稳而无法抑制轻颤的温凉唇瓣,就这么很轻很轻地印在林是非额上。
他很认真地在哄自己开心。
很认真地在让林是非哄他开心。
非常奇异,方才因害怕林是非和谭谌他们发生冲突受伤、害怕谭谌和林是非胡说八道、害怕林是非会误会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转瞬消散,比退潮的潮水还要褪得快速、褪得干净。
所以岳或唇瓣稍稍撤离,又近乎虔诚地吻了第二下。
他本因紧张、担心、惊惧混杂而急促的,跳动到有些泛疼的心脏逐渐转为平稳,变为有力的鼓动在耳畔响起,像欢迎秋日来临的乐章,而后——
那抹稳定不知为何又倏地重新快速跳动,震得岳或胸腔止不住地发颤。
可他却喜欢得要命。
他喜欢得要命。
他喜欢
岳或呼吸微顿,随即瞳孔在意识到什么中轻轻隐颤,他忙慌里慌张地撤离身体,唇瓣离开林是非的额头,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
“,你有没有开心一些。”林是非的手抚在岳或的后腰把他往怀里按,不知道星星为什么突然想推开他,但他不允许星星远离。
“有有。”岳或双手搭着林是非的肩膀做出抵挡力度,害怕挨得太近,方才异样却又逐渐明晰的情感会变得更加确定。他不敢。
他不敢。
“我现在很开心。”岳或轻呼出口气,只敢想象第一下吻林是非额头时的平静与愉悦,“我很开心,林是非。”
他垂下眼睫,睫羽却不易察觉地轻抖:“真的宝贝。”
—
两个人谁也没管死胡同里的谭谌与冯呈,径自走了。
路上行人与车辆都匆匆,他们在喧嚣的城市街道边并肩向前行走,岳或很放松。
再也没有那晚,独自从陈家跌跌撞撞出来而感受到的被抛弃的孤独感。
刚才在小巷传来岳或焦急呼喊林是非的名字时,林是非便在极度的暴怒中迅速扯出冷静,丢下他们离开了。
没再动用任何暴力。
但这些情景岳或不知道,他也没看见谭谌与冯呈此时的状态如何,林是非不让他看。
但他听见谭谌的哭声了,声音大的堪称撕心裂肺,应该是疼得不行。
而想想去年和谭谌打架把他打进医院,自己就被学校通报记了处分,还被停课两周。
岳或担心林是非也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而且林是非发起脾气来是真的凶,不然岳或也不会在初二看见帮他出头的林是非时有点怵。
他一打五,还把人家打得哭爹喊妈。
思忖片刻,岳或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林是非,你没有把他们打坏吧。”
闻言林是非眉眼顿时再次染上戾气,不过回答的语气很轻很安抚:“我只是在问话,根本没有怎么跟他们动手。”
他实话实说:“我只打掉了谭谌一颗牙,还有大概骨折了一条手腕吧。然后我就听见星星喊我,立马停下出来了。”
岳或听得胆战:“这还只是没怎么动手吗?”
不让星星看见刚才的情况是对的,初二那次因为太凶就把他吓到了,果然不可以太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