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覆雪就要喊人,却被秦屿打断:“不了不了!不劳将军担心,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说完秦屿就慌忙转身离开了,姜覆雪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把视线转移到案上摆放的几盘菜上。
过了一会儿,快走出军营的秦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正好看见有侍卫从姜覆雪的帅帐出来,手里提着的是秦屿送来的饭盒,下一刻,秦屿看见饭盒被守卫随手扔在地上,里面的饭菜都撒了出来,就这么倒在地上。
火光中,秦屿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大步离去。
竖日,姜覆雪收拾好过后,掀开帐帘打算上马时,转头瞥见了昨日让守卫倒掉的饭菜,姜覆雪叹了口气,他是让人拿去倒了,但那守卫真就倒他帐外了,也不看地方。
正当姜覆雪走上前打算叫人来处理掉,却突然顿住脚步。
被倒掉的饭菜堆上有一只死鸟,大概是饿急了,在空中瞧见火光照亮的军营某处有吃食,就降落来啄了几口,却不想丧了命。
池野见姜覆雪迟迟没过来上马,便走上前想喊姜覆雪,自然也看见了饭菜上的死鸟。
池野皱着眉,低声询问姜覆雪:“要把他抓起来吗?”
姜覆雪看着鸟儿的尸体思考了起来,许久才开口道,“到底是他比我想的要蠢,还是他有毒死我后安全出城的把握呢……把他带来吧,我懒得和他打哑谜了。”
“是。”
池野领命后立即带人前往缘来客栈,清早客栈里没什么人,老板看见池野带兵进来后就懵了,但他又不敢反抗,只能任铁骑四处搜查。
趁着人散开后,老板才惶恐走到池野面前,问道:“……池将军,这是怎么了?”
池野只是笑着安慰老板:“没事,只是你们店里那个秦屿想下毒谋害姜帅而已,现在我等奉命缉拿他。”
“……”
都下毒谋害姜覆雪了那还叫什么而已!
老板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说……阿屿那孩子要谋害姜将军?怎么可能?!他什么苦都能吃,待人也和善,怎么会谋害将军?”
池野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正要开口,就被巡察的铁骑跑回来打断。
“池将军!嫌犯想畏罪自尽,已经控制住了!”
池野脸色垮了下来,他懒得再和老板再说什么了,转头让人去找大夫,随后跟着铁骑去了秦屿所在的木屋里。
等秦屿再次醒来,他已经在洛安的牢狱里了,姜覆雪坐在牢房外,秦尽崖站在姜覆雪的身后。
秦屿还有些头晕,他捂着脑袋坐起身子,刚想缓一缓就听见姜覆雪的声音传来。
“醒了?”
秦屿身影一顿,他没敢转过头看姜覆雪,只低着头,随后几滴眼泪就从他眼里落下,滴在他手背上。
“别他妈跟我装,把你来洛安的目的说清楚,兴许我能留你一个全尸。”秦尽崖不吃这套,知道这人想下毒害姜覆雪时,他就不打算让秦屿活着离开洛安了。
闻言秦屿哭得更厉害了,他抬手擦去眼泪,哽咽道:“我……我没有装,我对不起将军……将军收留我我还不知感恩给将军下毒……我该死,将军不该救我的,我死了才能赎罪……”
他这幅样子看得秦尽崖更加火大,正要发作姜覆雪却拉住了秦尽崖的手臂,看见姜覆雪安慰一般的笑脸,秦尽崖这才克制住。
姜覆雪转头看向秦屿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冷淡,他问道:“毒是你自己做的还是谁给你的?那菜你也吃了,怎么没事?”
秦屿低声解释道:“……毒是狼王给我的,一共有四种,他说只要把毒下在饭菜里就行了,一起吃的话毒性会抵消,但只吃一样或者两三样就会中毒。”
姜覆雪挑了挑眉,“那万一我都吃了,岂不是也没事?”
秦屿却摇头,“筷子上也有毒……您不会再用那个筷子的,我看见您当时的……所以只要您换一双筷子,菜都吃了也会中毒……好在,您一点都不信任我……”
秦尽崖冷哼道:“凭什么信你,你以为你是谁?”
面对秦尽崖的冷嘲热讽,秦屿也只能苦笑,“……是啊,您凭什么会相信我呢……之前跟您说的那些,我没有骗您,莱丝部落的人确实被狼王收买了,我隐瞒您的是……累业如果骗不到您,就由我来下毒……我母亲其实还活着,她被狼王关起来了,如果我不按他说得做,我的母亲就会被杀……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我的母亲,我原本是打算,不管您有没有中毒,我都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你自己死就行了。”秦尽崖冷笑一声,随后俯下身在姜覆雪耳边低语:“覆雪,既然他已经说明了目的,留着也没用了,杀了吧。”
姜覆雪抬头瞥了眼秦尽崖,好笑道:“戾气这么重啊?我这不是没死呢嘛。”
秦尽崖却没心情跟姜覆雪嬉皮笑脸,急道:“可他想杀你,留着也是个祸害!”
秦屿平静的听着牢房外的两人商议着自己的生死,却在看见姜覆雪笑着在秦尽崖脸上捏一下时瞪大了眼睛,不等姜覆雪和秦尽崖再说什么,秦屿突兀的开口问道:“……姜将军,你好像只对秦将军笑的是真实的……”
此话一出,姜覆雪和秦尽崖的视线纷纷转来,秦尽崖皱着眉道:“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