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走下客居,饮宴尚未结束,周雪韶便又在席中坐了一会,裴姗见他们回来,忙凑上前来问他们去了何处。
周雪韶笑了笑。这自然是不好回答的。
可裴姗却表现的异常想知道,裴绛见状,冷不丁说了句什么话,离周雪韶的位置较远,再加上饮宴的嘈杂声,周雪韶没听清。
不过裴姗确实就此收敛了。
等到饮宴结束,众人各自离去,周雪韶也随着裴氏姐妹回去。
马车一路前进,很快就到了裴宅,裴姗姐妹们一应是累了,同她讲过一声告别后,就回到各自院子里去。
周雪韶也准备回去。
还不知今日双双留在院中的竹苓与秋桑现下可有歇息。
正欲抬步,见到门前的裴绛。
裴绛脸上挂着欲言又止的表情,周雪韶大抵猜到是为什么。
“二表哥,有话不妨直言。”
裴绛颔首,“你与那魏公子究竟是何情分?”他倒是真直言直语,来的爽快。
周雪韶仔细掂量这“情分”二字,觉得根本无从说起。
“是举手之劳,援助之恩。”周雪韶顿了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裴绛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向她确认,周雪韶坦然,裴绛便越生疑惑,“既然只是如此,那为何却要去单独见他?”
“恩惠虽小,可若魏公子想要我还报,我也需得拿出诚意,才不至于做那反面无情之辈。”
魏襄几乎明示周雪韶可以再去寻他。什么意思?是要与她再有同游之日,还是想和她互为什么知心朋友?
周雪韶不喜欢魏襄。从筏上他不肯说明他为何知她名姓的那一刻开始。她听得懂他对她若有若无的牵引,也知道他的温润和气是他想让她看到的,所以周雪韶不喜欢。
这种不喜欢恰无关男女,只是关乎对友人的态度。还好,她已经用一瓶金疮药抵了他那时对她的帮助。
说起来也是巧妙,如若那时魏襄冷眼旁观,眼下该用上金疮药的便应是周雪韶自己了。不过无论怎样,他们往后当是各自为安才对。
“至于单独见魏公子……”周雪韶眼睫微垂,“我无心‘单独’,我也从未禁止表哥入内。”
“表妹误会了。”裴绛立即解释:“我并非是要寻究问竟。出门在外,我为兄长,实在难以放心得下。”
“我明白。”周雪韶笑了笑,“表哥大可不必再担忧。”
裴绛不解,他听到周雪韶继续说:“与魏公子,我们不会再见。”她语气笃定。
裴绛微怔。
见她自信从容,便也不再说什么。
在裴氏家宅的时日,有姐妹在身侧,总是要比寻常日子更为愉快,而裴氏大表哥裴宣也迎来了迎亲之日。
天刚蒙蒙亮,裴姗就来找了周雪韶,说要请她和她一起去见大夫人,帮忙打打下手,安排宅内琐事。
空气清冷,裴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周雪韶连忙端去一杯热茶。
裴姗这才舒舒服服地笑了起来。
“姐姐这便随我去吧。”裴姗催得紧。
临走时周雪韶觉得清晨天微寒,她加了件衣服,问裴姗需不需要。裴姗没所谓的笑笑,说穿着嫌累赘,“姐姐穿吧。我便不要了。”裴姗摆摆手。
周雪韶只好放回去一件薄氅。
因着裴氏大公子的新妇是元洲之外的怀城人,两城之间距离不近,所以裴宣大表哥一早就启程前往怀城。
周雪韶见了大舅母,长子娶新妇入门,大舅母喜上眉梢,见她们来了,也不忍她们做些累事,只叫她们安排人将后宅好好布置一番。
在院门前贴仙鹤蝴蝶纹,在洞房贴一对龙凤呈祥、鸳鸯如意。
府中小婢为这喜事,忙也忙得高高兴兴,就在裴氏家宅一片欢荣欣悦之时,府门外却传来一声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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