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江松忽然开口道:“听你们口音不像本地人,这附近医馆有点距离,要不我带你们去找吧。”
棠梨和秋月对视了一眼,心中自然欣喜,但她面上不显,只是诚恳道:“那便多谢公子了。”
息邪瞠目结舌地看着一行人离开,欲言又止地看了裴时清一眼又一眼。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棠姑娘方才的动作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他们。
她分明是故意崴脚的!
他实在是好奇得紧,这棠姑娘好生奇怪,为何会讹上这样一个郎君?
倒不是说这郎君不好的意思,只是看这个郎君衣着有些寒酸,想必家中并不富裕。
再者当时棠姑娘可是救了自家公子,却没有挟恩图报……
眼见着一行人马上就要离开视线,裴时清终于开口了:“你跟上去看看,不要暴露自己。”
息邪立刻道:“是。”
棠梨其实根本没崴脚,脸上的薄汗都是紧张出来的,她搀扶着秋月:“公子给我们指个路便好,你还是先回家去换件衣裳吧。”
徐江松已经简单擦拭过衣服上的污渍,此时只剩一片微深的水渍,他摆了摆手:“无碍,姑娘的脚要紧,我们还是先去医馆吧。”
棠梨便也不再坚持,马车沿着路快速驶去。
那两个本想闹事的小厮跟了一路,却还是把马车跟丢了,愤恨道:“也是运气背,竟叫这人给跑了!”
“今日恐怕不能成事,还是快些回去给公子复命吧。”
棠梨注意到远远跟在马车身后的人不见了,松了一口气。
徐江松坐在车厢靠角落的位置,目不斜视,看上去有些拘谨。
棠梨思索片刻,主动开口道:“我做事莽撞,今日还要多谢公子不与我计较,还带我们去医馆。”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介怀。”
“我看公子像个读书人,世俗之物恐怕会污了公子的眼,我爹爹开了个书院,府中有几方私藏的好墨,待我回扶梨县,便托人给公子送来作为谢礼。”
徐江松心中一动,他刚才听车夫唤这姑娘“棠小姐”,又是扶梨县人……
“斗胆问一句,姑娘的爹爹可是见青书院的棠山长?”
棠梨听了果然有些惊讶:“正是家父,公子认得我爹爹?”
徐江松道:“见青书院美名在外,棠山长又才高八斗,自然是听过的。”
他朝着棠梨行了一礼:“竟不知是棠小姐。”
其实他曾经生出过要拜访棠山长的心思,只是赵公子科举在即,每日也是头悬梁锥刺股,一时间竟让他这个伴读走不开身。
就连今日也是忙里偷闲,才能出来给娘亲买上几个粽子。
棠梨顺势接道:“我叫棠梨,不知公子名讳?”
“鄙人姓徐,名江松。”
两人互通了姓名,徐江松一时间也没那么拘束了,反而问起她一些见青书院的事情。
两人聊了几句,倒也投机。
棠梨随口说起见青书院的账房先生抱恙回乡,她爹爹兼管账目,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正打算招一个新的账房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