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行礼:“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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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徐江松已经带着娘亲连夜赶往扶梨县。
他们的家当将马车塞得满满,徐母实在是不理解:“江松,为何要这么仓促赶去扶梨县?”
徐江松靠着车厢,沉默不语。
是他做事草率了。
孙大人常常会考校孙旭的学问,每旬需交上一篇文章。
徐江松说是孙旭的伴读,其实更像书童,他需默默陪伴在孙旭一侧,替他研墨铺纸,吹捧其才学。
孙旭虽有几分本事,却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写出来的文章甚至可以称一声平庸。
殊不知徐江松也在暗中偷偷练习那些文章,似乎是憋着一口气,他从谋篇布局,再到辞藻文笔,处处压过孙旭一头。
只可惜文章不能见世,徐江松默默一人观赏,久而久之,便集成一本册子。
徐江松心知肚明,这些文章是万万不能被孙旭看见的。
此人自视甚高,嫉妒心又极强,幼时曾经因为伴读背东西比他快,被夫子随口称赞了一句,竟然生生将那人打成痴儿。
直到今晚收拾行囊,徐江松才发现,那本书册……不见了。
他仔细回想一番,约莫是落在孙府了。
徐江松乃心思敏感之人,回想起这几日孙旭态度的微妙变化,立刻冷汗湿了后背。
那些书册,必定是被孙旭看见了!
他知道自己在藏拙!
好在老天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孙旭恰好跟着孙夫人回外家省亲去了。
他向孙家辞去差事,想必孙旭还不知道。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走得就没那么轻易了!
徐江松只觉大难临头,想也不想,立刻带着娘亲连夜逃出了卢县。
马蹄声声,回荡在漆黑长夜。
徐江松握住娘亲的手:“无事,只是想早些到见青书院罢了。”
徐母见他不想说,倒也不再询问。
马车又行过一段路,徐江松面色忽然一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停车!往回赶!”徐江松急急掀开车帘,呵斥道。
那车夫也意识到不对劲,及时勒马。
然而就在马车调转方向的那一刻,有人从薄雾中策马而出:“公子莫慌,山匪已被清除,此路可通。”
王大虎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他坐在马车上,感叹自己命真好。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王大虎掀开马车帘子,看清来人后惊讶道:“徐公子?”
徐江松也有些讶异,见他身上缠着布条,关心道:“大虎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