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雨后的天气显得格外晴朗,花宝花苑小区里还有各种形态不一的水坑,空气中还掺杂着没有褪去的雨水味,黄轩宇此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喂,你好,是黄轩宇,黄先生吗?我们这里是公安局的,这里有一起案件,需要您过来配合调查一下,您看您方便过来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性的声音,还在睡眼朦胧的黄轩宇缓缓起身道:“好的,我收拾收拾马上过去。”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挂电话的黄轩宇此时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这一天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一点呢!”黄轩宇一顿收拾起来后,给爷爷奶奶做好了饭菜,并打了声招呼后便出了家门。
警局内,吴先荣满脸惆怅,对着面前的一堆卷宗,心中思绪万千,对着坐在另一边的秦安宁道:“安宁,还记着三年前的那起市首付儿子绑架案吗?卷宗里也是提起过黄轩宇这个人名的,那个案子至今都还没有破,昌明东也算是为企业家大慈善家了,我们警方还欠人家一个交代,现如今却又突发了比那更棘手的案子,为师整夜发愁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啊!”
“师父,我当然记着,因为那个案子还害我的小徒弟被调配到了交警队,当了小交警,那个案子就是他负责查的,现场路段只查到了一辆可疑车辆,但是那车的车主早在六年前也就是当时时间的三年之前就去世了,车子也并没有查到变买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到我那徒弟,他执意要审问那个黄轩宇,但是当时这人又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查不下去啊,最后我那小徒弟被逼无奈主动请命被调到交警路了,师父你说这次可疑人员还是有这个黄轩宇,这其中总感觉有些丝万缕的关系。”秦安宁也同样是满脸发愁,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三年前的场景。
吴先荣略微思索过后道:“安宁,那你个小徒弟有没有说当时为什么要查这个黄轩宇”
秦安宁接着回忆道:“没有说大概,只是说他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夜光鱼漂,而且这支夜光漂和他偶然间发现他的邻居,黄轩宇所拥有的夜光漂很相似,所以就执意要查,但是因为一直爱钓鱼的黄轩宇虽然有夜光漂但是他的父母因为担心他的学业很反对他出门夜钓,所以每当黄轩宇吃过晚饭后便用锁子从外面把黄轩宇锁在了屋内,而且当时他的父母也出面作证了他的不在场证据,经过我们调查也的确如此,所以才使得我那小徒弟一直查不下去最终选择当了交警。”
“唉,年轻人血气方刚,没有一点抗压能力,真是苦了这个好苗子了,到底黄轩宇究竟和此事有无关系,今天他会来警局,审问便知了,”吴先荣安慰着满脸低沉的秦安宁说道。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你好,我是黄轩宇,请问是你们打电话叫我过来的吗?”
“哦,你好你好,我是秦安宁,是重案四组组长,这位是我们刑侦队队长,吴先荣,这次请你来呢就是想问一些问题,也没有别的什么,感谢你能主动配合”看到敲门而进的黄轩宇,秦安宁率先起身迎了上去。
黄轩宇面对迎面而来的秦安宁也是眯缝着脸笑脸相迎道:“没关系没关系,秦叔叔,吴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吴先荣时拿着档案来到了黄轩宇面前:“小兄弟,别紧张,这篇报道上的光头男,名叫于德永你认识吗?”
黄轩宇拿过档案仔细看了一遍道:“啊?这不是那个失踪人口的那篇报道吗,这个光头叔叔我认识,哎哟不能太熟了,说起来在两位警官叔叔面前说这事还有点害怕呢,哈哈…一个多周之前,我因为和朋友喝酒一时间嘴馋就给喝醉了然后骑电动车给人家的车给蹭了。我就想赔点钱也就没事了,就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印子,四五百够赔了吧,可他倒好,反而讹诈起我来了,事后我爸和他评理,还去交警队想着处理完事故要回我的车,可那人却联合起交警队认识的人多次让我和我父亲吃瘪,这种贪心的人就不该赔偿给他,最后我电动车也不要了,这事就算是搁着了,前几天我也看到关于他失踪的报道了,两位叔叔不会怀疑这事情和我有关系吧,嗐…虽然我和我爸都很讨厌他,但是也不至于吧,就为了这个事,遇上这种人只能算我们倒霉喽!”
秦安宁此时看着神情自若的黄轩宇,其心中也泛起了迷糊,随即问道:“那于德永失踪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哎哟,说这事呀,两位叔叔你可不知道,我爸我妈为了防止我出去夜钓,每天晚上把我锁在屋里整整一个高中期间啊,把我锁了个闷啊,这不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终于不锁我了,我放假了晚上时不时就钓钓鱼,和朋友们一起喝点小酒,那天正好没人,又是我朋友生日,我们一起都在我家里举办生日宴喝酒呢,我爷爷奶奶俩老人家为了让我们玩的开心还专门跑去在我姑妈家住了一晚,哈哈,想想那晚还玩的挺开心的,几个朋友也是喝醉了住在我家了,我当然是也一直陪着他们到第二天酒醒啊,两位叔叔,我那些朋友都可以给我作证,”黄轩宇说话间嘴角也是乐不可支地笑着,并且还一一说出了和他一同给朋友过生日的人名。
吴先荣拍了拍黄轩宇的肩膀道:“小兄弟,谢谢你的配合哦,你可以回去了。”
“吴叔叔,秦叔叔没关系,不用谢,这都是作为公民应该做的!其实光头叔叔也并不坏,两位警察叔叔一定要找到他,他的家人想来这几天也很着急了!”黄轩宇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分别握向了吴先荣与秦安宁,黄轩宇此时的那种微笑不是简单的一笑,而是让人捉摸不透,看不懂的那种微笑。
“师父,就这样放他走了?”秦安宁看着远去的黄轩宇对着吴先荣疑惑道。
吴先荣神色紧绷,随即严肃地对着秦安宁道:“从黄轩宇进门,到看到报道,还有说出自己那晚在做什么,一切的语言,神情都可以看得出来,要么就是真的,要么就是明显的有备而来,去查一查他提起的那几个人名,记着,一定要分别问,不能让他们待在一起!!!”
秦安宁听到后也是应了一声出门去了,留下了吴先荣独自在办公室,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在他紧张的神情面前并不显得很安静,吴先荣用手重重的上下搓了搓脸庞,默默地点着了一根烟……
“表哥,你前些年卖地摊用过的那个废弃了的库房还用不用啊,为什么不卖掉啊放那里也是摆设,卖些钱借给我,我给我舅妈把我舅舅还外账啊,如今我那不知死活的舅舅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失踪这么长时间,债主子每天催着我舅妈,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了嘛,我那点工资远远不够啊,表哥你能帮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一个路边廉租房内,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围着酒桌对立而坐,其中一男子端起酒杯一边恭敬地举向另一个男子,一边委婉的说着,眼里还泛着一丝泪花。
“小景,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仓库是我和我的未婚妻一起买下的,还有糟粕醋这个小吃是我和她一开始所创下的业,自从两年前她去世后,那就是我心中的意难平了,那个仓库也是我最重要的回忆,即使荒废也不能卖!!!表哥也无能为力,你没有体会过这种失去挚爱的感觉,你永远也不会懂!不是表哥不帮你啊小景,”坐在小景对面的男子说罢,猛地一口吞下了杯中的白酒。
小景看到表哥一脸凝重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什么,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刘学明!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帮我吗?我们俩虽然没有多亲的血缘,但都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那死去的女人在你眼中居然比我这个血浓于水的亲情都重要!你别忘了你身上的警服是怎么穿上的!!!”
“啪……”酒桌被男子掀翻在地。
刘学明手上与衣服上还沾有着从酒桌上散落的酒水,但此时的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怒斥地道:“小景,你还有没有一点情义?三十多年了,你第一次敢直呼我的全名?在你心中我这个表哥还有地位吗?我很难想象这种话居然可以从你口中说出来!!!你恳求于我,我还会考虑拿出我的积蓄来帮你们家脱困,但现在我告诉你,即使我有积蓄也不会帮你!”
小景此时也气愤地站起身来,“好好好,刘学明,从此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管!”
就在两人在屋内吵的不可开交之时,从警局出来正准备回家时的黄轩宇碰巧路过了刘学明的廉租房内,两人在屋内的所说所做的一切都被扒在窗口的黄轩宇尽数而知。
“砰……”一阵关门声惊醒了正在发愣的吴先荣。
“师父,我回来了”
“怎么样,那几个孩子都是怎么说的?”吴先荣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
“唉…确实了,黄轩宇并没有说谎,当时他们都在黄轩宇家里给朋友过生日,并没有谁出去过,黄轩宇还为他们掌厨呢,而且他们都统一说,他的厨艺还不赖,这么看来,这事和黄轩宇没有关系了。我们的线索又断了,眼下我们只能理一下思路,从于德永失踪的那段路段查了,并且还是得尽快找到其他尸骨,碎尸案也不能放在一边,师父,我建议两案一起查,这样又能查到于德永失踪的来龙去脉,在查到尸骨后也能确定死者身份,那辆环卫车出现的路段和于德永失踪的路段很是接近,我还是坚信,两案完全可以沦为同一重大刑事案件!!!”
吴先荣听到秦安宁所查到的结果后虽然是他心中所想,但是其一点也不接受,因为这个结果来看,黄轩宇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
吴先荣没有多想,很快就平复了心情缓缓道:“安宁,看来这段时间有点长进了,走我们先去一组那边看看他们走街串巷访查的怎么样了。”
“好嘞师父”
说罢,两人一同向着重案一组办公室那边走去。
回到家里的黄轩宇此时坐在自己的床上,劫后余生的快感席卷者全身,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上面依稀写着于德永失踪一事,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盒糟粕醋的小吃,突然,黄轩宇紧握报纸嘴角诡异一笑,低声窃语道:“看来一出好戏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