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散漫的两个字,干脆利落,吐字清晰。
傅砚之慢条斯理摘下无框眼镜,劲瘦修长的指摘下一枚定制版宝石袖扣,简单地被他放好,迎着女人疑惑不解的视线,扯了扯领带,气质大变,身上漫不经心的气息更加浓重。
“跟、跟谁算账?”楼雨霁嗓音发哑,“你在车上办公?”
有什么账要算,她不明白。
男人不语,修长劲实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深沉的眼盯着她看。
楼雨霁骤然瞪大双眼,两只手摁着他,眼中有不敢相信、更有恼羞成怒、更有茫然,唇角瘪下去,弱弱道:“傅砚之,你干嘛?”
“传出去对你我名声不好?”男人低沉着嗓音问,“分明家里佣人知道,傅家子弟是让你挑的,你试了一个,没有后文,就这样算了?”
楼雨霁双颊绯红,就差捂住耳朵。
他在说什么?
她哪里那么大本事挑选他们傅家人。
可就算余姨有那个意思,关他什么事。
毕竟余姨想的是,傅迟意的堂兄弟,有机会的可以发展,关他这个正牌大哥什么事?
男人手臂骤然使劲,手工衬衫下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轻巧地将人提起来,坐到他怀里。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会任劳任怨任由一个女人指使我。”
对,她知道,他说过不是一次。
楼雨霁唇瓣颤抖,桃花眼湿润晶莹,抵着男人坚硬胸膛,整个人都傻了,声音堵在喉咙里,人不敢动一下。
知道傅砚之高、身材挺拔有力,可她不知道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就能将她提溜起来。
“不让我说话的方法很多种,刚才为什么捂嘴?”傅砚之很冷静地问,“还在花园里,周围那么多佣人,你不怕消息传到我母亲耳里,传到傅迟意耳里,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
“我哪里喜欢了?”
楼雨霁绷不住,柔软纤细的手猛然抓紧男人衬衫,揪皱一片,不敢动,完全不敢动,靠这么近,姿态如此暧昧,呼吸艰难,小心翼翼扭着腰身,企图从他怀里出来。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又不闭嘴,我还能如何?分明该怪的是你,是你私底下跟人说有发展对象,我、我就问一下你……”
他一说话,怎么变成是她的错了?
像是她蓄意引诱,可不管以往还是现在,率先忍不住的那个人都不是她。
傅砚之沉着嗓音:“并未有消息泄露出来,只是一点误会,我把它控制在合理范围内,母亲那边……我这个年纪了,说一句有发展对象不过分,你就确定是你?”
“那你说,深夜亲自去墨庭接的女生,家离老宅不远,住在观澄,不是我吗?”楼雨霁鼓着白皙的脸颊,“我就是怀疑你拿我当借口。”
除非、除非他有接送别的女生。
孟家旗下的酒店品牌,旗下话事人跟他关系非同一般……楼雨霁不知道,只能紧紧揪着一点,语速飞快。
“你还要妄想把事情怪罪在我身上。”
楼雨霁委屈,唇瓣微微噘起,屏着呼吸,嗓音很闷哑,低低的,黏糊得像过年的麦芽糖,能拉丝一般:“从一开始该怪的人就是你,你自己那样说我,对我无礼,不就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是你先招惹,你对我算什么账?”
才不需要欲擒故纵,不需要做什么,她一通电话,就能把他喊过来当司机。
女人穿着短裙,高跟鞋至少八厘米往上,柔软一点点磨蹭着西装裤,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被他锁着腰身,摁着肩膀,一点进展没有,她索性不动了,企图扒开男人搭在她身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