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契阔愣在了原地,有些呆滞地看着身前的人。
一时之间,周围的一切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契阔轻笑了一声,而这一声正好点燃了本就在懊恼脸都要被丢没了的汀小少爷所有的怒火。
汀子成自暴自弃地怒瞪起了他,那表情活像立马就要将契阔杀人灭口一般:“再笑,我就,我就把你喂狗吃了!”
仔细听来,这声怒气中还伴随着隐隐咬牙齿的声音。
契阔的笑容并没有散去,顺毛一般地摸了摸身前人的头:“真的好想养一只小猫啊。”
汀子成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他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解地看着他:“嗯?”
然而契阔却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双手用力再次将他拥入了怀中,将头抵在了他的肩上,发丝随着契阔的动作抚过了他的脖子与耳骨,勾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
“能不能不要等了,现在就把我骗回家啊?”
低低的轻语飘到了汀子成的耳中,明明声音是这么的小,可他却觉得这句话那么得震耳欲聋。
一瞬间,耳旁的所有声音都被覆盖了而去,就连呼吸好似都被夺了而去,只剩下了两颗不断靠近的心脏还在悸动着。
契阔想将对方彻底地毫无保留地融入自己的怀中,他从来没有这般地渴求着一件事情。
原本的计划是,等待,直到他能接纳自己的那刻。
可现在的他却一秒都不想再等了,他太心疼了,心疼自己爱的人所遭遇的那一切。
契阔将埋在汀子成肩上的头微微地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进来之时真正吸引了他注意的那幅壁画。
不同于那幅书的画作,这幅画的笔触没有那么的细腻,一看便知是另一个人作下的。
画的内容明明那么的简单,只有一个小孩的背影,在一段被黑与红给浸满的道路上孤寂地向前走着。
可再仔细看去——路上的红是从他身上滴落而下的,
契阔第一次看到这幅画之时,脑海中便立马回放起了早上林老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心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双手给紧紧地握住了一般,疼,太疼了。
他好似跨越了时间的阻挡,跨域了维度空间的界限,真正亲眼看见了那个默默地承担了所有恨的汀子成。
可偏偏就在那时,他身边的汀子成却又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他能找回过去,他能走向未来,让他再等等他。
那一刻,汹涌的爱意再也无法隐藏,一瞬间他便溃不成军,理智被彻底吞没。
——他毫无保留地将他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