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看着面前人呆愣的模样:“嗯?撞傻了?”
闻言,汀子成刚想回复,然而话还未说出口,面前的人便又自言自语道:“嗯,傻了也好,傻了就好骗了。”
汀子成拿碗的手微微一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满地说道:“你才傻了!”
契阔笑了笑:“你怎么不问我,我想骗你什么啊?”
汀子成转念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没有啥东西值得被骗的:“想骗我什么?”
只见契阔莞尔一笑,微微俯身单膝跪在了床前,手顺势牵上了汀子成那只自然垂落在腿边的手腕。
不知何时,汀子成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对方的触碰,就像此时,他看着契阔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捏着自己的指腹,一下一下的,力度很轻很轻,可这微弱的刺激却在不断地挑拨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契阔的眸中染上了些不明的情绪,汀子成看着这样的他,心脏的跳动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只见契阔看着自己那只不知何时被铁片划下了大大小小淡痕的手:“想把你骗走。”
契阔的声音很轻,轻到他差点没能捕捉到这声极轻的低语,轻到他甚至以为这句话只是自己的幻听罢了。
可身前人重新抬起的头,与那双突然直视起了他的双眸,都在告诉他,那句话是真是地存在的。
“没关系,你不傻,但我傻也好骗,”契阔眸光微微一动:“所以,你什么时候想把我骗走了,我都会跟你走。”
契阔有些好笑地看着身旁的汀子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而这厚重的衣服却还是没能遮去脸上那浓重的红晕。
汀子成就好似偷喝了大人酒的小孩,不小心红了脸,却又害怕因此被发现试图将自己的罪行掩盖在层层衣服下。
“这么冷吗?”契阔跟在他的身后。
汀子成一边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一边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有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二人走到门前,汀子成刚准备伸手去拉开门,面前的门却先一步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嗯?子成这是怎么了?感冒了?”迎面撞上的林老先生看着身前脸上还泛着些红晕的汀子成,微微皱了皱眉,担忧地问道。
汀子成的皮肤十分得白,是那种一看便知营养不良的白,可偏偏他又极其容易脸红,每一次害羞,一抹红晕点上,在那白净的脸上便十分的明显,活像发烧了一般。
汀子成顿了顿,一时之间既不知该怎么回答,有些心虚地瞥了身旁人一眼,随即又凌乱地摇了摇头:“没啥,热的。”
闻言,林老先生若有所思地侧身看了一眼外面暗沉的天。
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强硬地涂抹掉了天空原本的蔚蓝,高悬于空中的烈日也一并给挡了而去,只留下了刺骨的寒风肆虐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