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门外春雷滚滚,沈绿腰抬起头仰望着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肤色苍白,骨相凌厉,眉骨尤其锋利,眉尾却扫得细长,睫毛密密匝匝地,光影一直打到鼻翼两侧,鼻骨窄而细挺,显得陡峭,像是异族人。
那些唱诵经文,又能提刀杀羊宰牛的藏族喇嘛,就有这样的气势。
男人长腿迈进来,顺手扣上门闩。
绿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眼底有着淅淅沥沥的胆怯。
“兄长的衣裳还在吗?”男人耸一耸肩,绿腰看去,这才发现,他浑身已经湿透了。
湿漉漉的衣袍,勾勒出精瘦劲硕的胸膛和腰身。
绿腰不由得耳根发烫。
“我去给你找。”
她说着逃也似的,进了里间,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声,不晓得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这座房子,是个套间,里外用半扇绣花帘子隔开,此时,绿腰躲在帘后,伸出来一只手,指尖上虚虚挂着一件赭色的棉袍,有些紧张地说:“给你。”
严霁楼接过衣服,眼神不动声色地深了深。
绿腰躲在内室,听见外面一阵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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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经坐在桌边,袖子一直挽到肘节上,露出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锋利残酷的线条。
察觉女人在观察自己,严霁楼不动声色地拨了下炉内炭火,冷冷看过来。
“嫂嫂为什么一直看我?”
沈绿腰慌忙否认,“没有。”
男人无谓地一笑。
沈绿腰更心虚了。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只给我一杯清水罢。”
沈绿腰端着水碗过来,闻到男人身上猎杀般的寒气。
为什么?
绿腰心里一动,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几日,她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外面风雨如晦,背后的人忽然大步踏来,凌空将她提起,如同老鹰屠戮雏鸡一般,将她狠狠掼到地上。
水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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