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用钱的地方多,机会稀有,放弃才是梦话。
坐上马车,很快来到镇上。
穿过长街,车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门前。
她刚下车,就看见墙根底下停着七八辆豪华阔绰的马车。
其中一辆绿色油壁车前,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怀抱婴儿,正四处张望。
见绿腰下车,妇人上前来。
绿腰抬眼,只见对面身着一袭青底牡丹织金丝绸缎袍,头戴犀玉大簪,双耳垂坠一对金玉丁香耳环,富贵逼人。
绿腰认出,这是前几天满月宴上,云边镇周家的主母。
那天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如今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对面笑意盎然,似乎有意亲近,倒叫她不知所措。
妇人抱着孩子上前,嫣然一笑,“沈娘子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绿腰心里疑虑,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却还是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妇人开门见山,“上次满月宴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听信那个裁缝铺掌柜的谣言,叫你当众难堪,其实我们周家办酒席,本来也没请她,她跟着旁的人上了桌,偏偏又散播那些流言蜚语,迷惑人心,是我这个主母没控住场,我十分过意不去,今日特带着孩子,来此向你请罪。”
绿腰没想到她会道歉,当然,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抱着刚满月的孩子,亲自从云边镇赶到白家镇,还编了那么个说辞,把她请到大酒楼。
对方竟然都这样了,还拿出孩子当借口,还真叫她不好说啥。
“其实不用,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这是你宽宏大量,但是我的错,我不得不承认和纠正,否则,后半辈子,也睡不安稳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绿腰自然是欣然以纳。
酒楼的小二为两人把门帘掀开,两人并肩朝楼上走。
贵妇人说:“传你闲话的那个,已经叫衙门给逮了,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绿腰明明有所耳闻,但是心里想着,自己知道的并不全面,还不如借这位夫人的口,听一听具体的来龙去脉呢,于是摇头,佯作不知,“我住在村里面,离城里远,消息不灵通。”
妇人恍然,笑着说:“那确实,你没有及时听到这个好消息,真是遗憾,那家的裁缝铺,因为暗地里偷偷给人卖阿芙蓉,叫官府给捉住了,掌柜的直接下了大狱。”
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绿腰暗自思忖,看来村口的老婆婆们,消息还是灵通的。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楼上雅间。
那珠帘往开一掀,里面竟然已经坐满一桌子人,见沈绿腰到了,齐刷刷站起来。
绿腰显然受惊,立即看向身旁的周夫人。
周夫人这时却显得无辜,笑容苦涩,“沈娘子,你不要这样看我,论起来,其实我比你更有疑问,她们应该是你的老熟人,我确实不认得。”
绿腰更疑惑。
周夫人解释道:“我只能说,我给你摆的这个道歉宴,是真心实意,中途这帮子人硬要掺和进来,说实话,本来我是不乐意的,后面知道她们也要向你道歉,我还真的不好拒绝。”
绿腰蹙眉,“道歉?”
靠门最近的一位黄衣女子赶紧起身,把椅子推到沈绿腰面前,请她上座。
“沈妹子。”
就这么一声,沈绿腰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