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先生家里出来了,牛犇还是一副兴奋的模样,不时地隔着布袋摸一摸里面的宣德炉。
“四哥,你再这么猥琐,谁都能看出来咱俩带了件好东西。”
“嘿嘿,这不是忍不住么。你还小,不懂这东西的好。”
不过他很快收敛起表情,板板正正坐在后座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三儿,你这东西可得收好了,以前灰头土脑的没人认得出,现在关先生给你清理干净了,让人看到就不好。”
“我知道,回去了我会找个地方藏起来。”
最安全的地方当然就是空间,不过他没立即收进去。
把牛犇送回学校以后,高明启又来到师父家里,牛爷早就在家等着他的好消息。
虽然牛爷的兴趣不在这方面上,但是能够亲眼看到如此珍品古董,亦感十分愉悦。
高明启把关先生的话复述了一遍,引得牛爷一阵阵叫好。
从牛爷家出来之后,高明启钻进一个胡同里面,将宣德炉收到空间里。
虽然牛爷说了他今天不用干活,不过高明启还是来到木器店。
这两天店里没啥活,几人小坐了一会儿,牛莉就让他和关胜达下班了。
也不知是入冬后人们不愿意出门的缘故,还是整体行情不太好,整条大街人流稀少,从别的门店前经过,里面也是静悄悄,伙计都比客人多。
“师兄,我看着最近桌椅铺都不怎么上人呀。”
“今年还算好的,头两年就是这样了,那会儿和老美干仗,家家户户勤俭节约,几乎没啥人买新家具。”
关胜达想起来前几年的光景,那会儿桌椅铺里的伙计一坐就是一天,闲得发慌。
“咱们店里还好些,用料都是上好的硬木,家里有点钱的才用得上,生意谈不上多红火,但也时不时有客上门。”
普通老百姓,除了结婚的,一般很少会买新家具,旧家具用上多少年也不换,修修补补。
两人聊了一会儿,在胡同口分开,一左一右各自朝自己方向回去。
高明启蹬着自行车缓缓来到南锣鼓巷南口,刚转过弯,就看到李清拉着三轮车走在前面。
“干爹,干完活啦。呦,今儿去买东西了?”
在李清的三轮车斗里,放了一沓棉布,看着成色挺新。
“这不前儿个跟你师父出去一趟,挣了点钱,我跟你干妈寻思着给二勇他们新做件棉衣棉被,家里的多少年没淘换了。”
“这是好事呀,二勇他们该高兴了,眼见着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可不么,上回大勇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忘了让他带点厚铺盖。赶明儿给他先送一床,家里回头慢慢做。”
“让我去吧干爹,您忙活去,我过去看看大勇,有啥话了我给你们带回来。”
“那多耽误你功夫。”
“没事,我早晨过去送完再去上班,一点不耽误。”
“行,那干爹不跟你客气了,晚上我让二勇把东西送过去。”
晚上吃完饭,李二勇就扛着厚厚一卷铺盖来了,高明启让他直接扛到倒座房前,横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等睡了一觉起来,高明启简单吃了口东西就出门了,早早来到鲁味坊。
这会儿鲁味坊才刚刚开门,有伙计拆下板儿。
年轻的伙计二十来岁,扶着板儿看高明启将自行车停在门口,连忙放下东西走上前。
“不好意思,咱们这还没开张呢,您得稍等一会儿。”
“劳驾,我来找李大勇,我是他发小儿,给他送点东西。”
伙计看了一眼自行车后面的东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