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赵科长和韩礼忠就来到了总支书记梁守正的家。他们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屋里很快就走出人来。
梁守正打开门一看是赵科长。就高兴地说:“快进来!李萍同志也在这里。”
梁守正领着他们走进东间屋,这是他的临时办公室兼宿舍;西间屋就是他老婆和女儿桂芳的宿舍,母女俩还在睡觉,谁也没有惊动他们。
赵科长一进屋就看见乡长李安平,还有自己的爱人李萍都在屋里。李萍见自己的丈夫又变成了长黑胡子的“老头”,彼此一看都笑起来了。
“我知道你又会化装到这里来的!”李萍紧紧地握着赵勇的手。
“怎么样?哪里受伤啦?”赵科长一见到李萍就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头上挨了一下,受了些震荡。”李萍用手摸着后脑勺说。
“唉呀!好危险!”韩礼忠站在一旁看着李萍。
“是啊,太危险啦!”梁守正说着转过头去问赵科长:“你怎么来得这样快?”然后拿过凳子让赵科长和韩礼忠坐下。
“接到你的电话,我和礼忠同志就赶来了,”赵科长坐下之后,接着说,“敌机入境不久,我就接到公安处马处长的紧急指示,说防空部队通知有一架美造B-17型蒋机窜来我区,在你们这个山区有空投象征。你们发现了什么情况?”
“看到敌机来啦,我们也去搜查过,只捡到了些反动传单,谁知道……”梁守正懊丧地说,“还是李萍同志说一说吧!”
于是李萍就把自己如何监视敌人,怎样被敌人打昏,又怎样与敌人斗争,以及所发现的问题,一一向赵科长汇报了……
然后她懊悔地说:“我太大意了,没有很好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险些把事情弄糟,请求组织上给我处分!”
赵科长态度严肃地半天没讲话。梁守正看了李萍一眼,然后向着赵科长说:“我看主要是我的错,太麻痹啦!领着民兵搜查一下,找到一些反动传单就认为没什么啦!”梁守正态度十分诚恳,停了停又说:“李萍同志没有错,我看她还立了功;要不是她,那敌人的空投就发现不了啦!要处分也是处分我!”
“现在不是处分谁的问题,如果要追究责任,那也应该由我负责,我对敌情的估计不足,”赵科长看了看李萍,严峻地说,“一个侦察员麻痹大意,那就是对党对人民不负责任的表现!”他瞟了李萍一眼又关切地说:“搞了七、八年侦察工作啦,告诉你多少次要提高警惕,可是你……”李萍一声没吭,低着头坐在那里。
“要不是着山火,多到北山去一些人,可能会发现敌人空投的情况。”梁守正把发生山火和敌机来的过程又向赵科长说了一遍。然后他说:“你说巧不巧,偏偏是着山火那时候来敌机?”
“这不很明显吗:山火是敌人有目的放的。敌人是很狡猾的,他们放山火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调虎离山计’,把群众都引到南山上去打火,他们好在北山空投;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这两处山火可以给敌机指示目标。空投下的反动传单也是这样:一方面为了达到他们反革命宣传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掩护空投。”赵科长分析了敌人的活动阴谋。
“啊!真是狡猾的敌人!”乡长李安平恍然大悟地咬着牙说。
“是呀!我们不应该把敌人都看成是傻瓜,他们是很狡猾的;如果我们麻痹大意,那就会吃大亏,上大当!”赵科长说。
“咳!……”李安平用手直打头,懊悔地说,“我这个脑袋是个木头做的,真太麻痹啦!……”
“发生山火的时候李文彬在场不?”赵科长问道。
“在场。打火的时候,他表现的最积极,看样子真不象个坏人。”李安平带着怀疑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