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屋外寒风肆虐,屋里一个女人将手里的酒瓶往缩在角落的男人身上砸去,只听一声脆响,酒瓶四分五裂,男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看着有几分吓人。
打人的女人名叫纪喻是纪村出了名的恶霸,被打的男人是她的夫郎,是纪喻娘爹一年前给她娶的,本以为娶了亲纪喻会有所改变,不和那些狐朋狗友继续来往。
可是,娶了亲的纪喻花钱却开始大手笔起来,甚至在秋天的时候将一位老人打断了腿,对方家人上门来要说法,要求赔二十两银子,不赔钱就要告上衙门,为了不被告官纪喻家咬着牙赔了二十两银子,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纪喻也能安分些,可是,纪喻并没有安分,仍继续赌博。
以至于又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被赌坊上门要债。
纪喻的娘爹气的要命,却也只能卖了田还赌债,也因此一病不起,家里的重担刹然间全部压在了瘦弱的乔慈身上。
乔慈开始没日没夜的干活,直到今年的初冬,纪喻的娘爹去世,少了一大笔的医药费,乔慈肩上的担子才轻了一些,因为纪喻娘爹的离世纪喻安分了不少,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
纪喻却又开始赌博,直到今天,纪喻输了个精光,又加上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非说自己醒悟了,要是有个孩子她就会改,可是乔慈早就不信了。
再加上乔慈本就忙碌根本无心考虑这些,只得推辞,可是却惹恼了纪喻。
纪喻红着双眼像是疯了一样,狠狠的将酒瓶砸向乔慈,却还是不解气一般,上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本来已经麻木的乔慈今日也不知道为何,不想再继续忍下去,趁着纪喻不备,拿起一旁的板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纪喻的后脑。
一瞬间,鲜血流出,这才让乔慈回过神,木愣愣的看着纪喻,握着板凳腿的手瞬间松开,浑身开始害怕的发起抖来。
纪喻的身体因为长年酗酒已经亏空,没能承受住乔慈的用力一击,纪喻只觉得后脑一阵疼痛,手向后面摸去,一片黏腻,纪喻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身体便直直的栽倒在地。
这时,乔慈才回过神来,慌忙的将纪喻搬到床上,随后去厨房里找止血的草药。
找草药时乔慈的手都是抖的,眼睛里也不知不觉间蓄满了泪水,翻找了一阵,才找到草药,看着手里的草药乔慈却犹豫了。
乔慈嫁进纪家一年多了,每天都是非打即骂,没有一天是不挨打的,如果,打他的人死了,他也就不用挨打了,更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赌坊的人过来打砸家里。
这个念头出现一瞬,乔慈立刻摇头将这个想法摇出脑海里。
乔慈将草药捣成草泥糊在纪喻的后脑处,又缠了一圈旧衣服,这才作罢。
乔慈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又起来将刚刚弄乱的屋子收拾干净,才敢安心的坐在板凳上。
乔慈坐在板凳上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纪喻,心想,如果妻主一直这么安静就好了。
乔慈抱着这样的想法坐在椅子上靠在床边睡了下去。
“痛,好痛。”
纪喻只觉得脑后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她忍着头疼,缓缓地睁开眼,入眼的却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和充斥鼻腔的消毒水味。
纪喻看到的是破破烂烂的草屋顶,以及透过墙缝钻进来的冷风。
纪喻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犹如梦境一般,可是在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没有变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