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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景即刻调动缰绳,跟众人举着火把往声源处寻,一簇又一簇的火光照亮黑暗的密林,涌进孟渔灰扑扑的眼里,带来生的曙光。
刘翊阳扭头,“我就说一定带你离开这儿,怎么样,言而有信吧?”
孟渔还趴在他的背上,扯出个虚弱的笑,“飞云少将军名不虚传。”
刘翊阳面上有得意之色,还想说话,傅至景已然下马快步走至他们面前,一见到脸色青白的孟渔眉心一皱,伸手要人,“有劳。”
刘翊阳却迟迟不撒手。
孟渔难受得紧,拍他的肩膀说了句“放我下来”他才不情不愿地把人交出去。
眼下傅至景没心思去计较别的,脱下外袍裹住孟渔,裹紧了不让一丝凉风透进去,见孟渔双眼红透,揉了揉他的脸将他抱上马,他从外袍里冒出个脑袋想和刘翊阳道谢,被傅至景摁了回去,“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孟渔颔首,一行人匆匆忙忙回程。
他被安置在营帐里由御医把脉,刘翊阳去御前禀报今夜险事。
几位要好的兄长闻他遇袭纷纷前来探望,他这才知道短短几个时辰有诸多变故,饮了热水缓了劲后急道:“公主还好吗?”
七哥叹气,“你如今这副模样就先关心关心自己,还管旁人做什么?”
蒋文峥带来一颗价值不菲的补药给御医看过让孟渔就水服下,“公主腿上的伤养伤几个月就能痊愈,只是脸上恐要留疤。”他停了停,“父皇已决定提前回京,你好生歇息,三日后就要启程了。”
“那突厥王和公主?”
“亦是如此。”
许是猜出他有话要问,二哥体贴地先和几位兄长回营,留下他和傅至景独处。
傅至景动作轻柔,温热的绸缎一点点擦去孟渔脸颊和手上染到的泥土,还没擦干净,他猛地扑向傅至景,抱得极紧,换了好几个姿势都嫌不够亲近,干脆连腿也盘了上去。
大掌抚着他的背,用了点力气将他揉进怀里,将他的衣料抓出深深的褶皱,他埋在熟悉的气息里,带着哭腔,“我再也不乱跑了。”
傅至景把他扯出来,拿指腹描摹他的眉眼与嘴唇,捧着他的脸重重地亲。
掌心也溜进去肆意地揉。
孟渔整个被他掌控,本就凌乱的发彻底披散下来,洁白的里衣全是逃命时沾上的尘土,脏兮兮地被丢到脚边,两个人亲也亲不够似的像连体婴,若非时间场合不对,应当更加紧密地感受彼此的存在,许久后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傅至景用清水沾湿布帛给他擦头发和身子,换上洁净的衣袍,将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再用柔软的被褥包裹起来,极有耐心地把人慢慢地揉热了揉散了,可分明累极的孟渔却始终睁着一双水润的眼没有睡意。
他有太多话要问了,牢牢抓住傅至景的手嗫嚅,“是五哥要杀刘翊阳吗?”
“还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