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伶一怔,心底竟真的被说动。
照顾起居?你认为,自己能够胜任吗?
应当可以。
黎伶见她仍然一脸认真,忽然起了坏心思。
的确,毕竟你脸皮厚,恬不知耻地想要往我床上爬,如此良机,想也不会放过。
什么!霜盏月微滞,神色跟语气都变得僵硬,我才没有!
黎伶凑近,两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良久才勾出一点笑意:竟真的忘了,你方才可还兽性大发,钻入我的被中。幸好我及时逃开,不然可难说。
一句话,就让霜盏月再难镇定,双耳通红,恼羞成怒:胡言乱语!
然后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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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逃了,但也逃不掉。
霜盏月从高塔离开,脸上仍然飘红,挂着羞恼的燥血。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她想要接近黎伶,怎么可能是为爬、爬床?
混账东西,一定是又想方设法折磨她。
这一刻,霜盏月很想再不见黎伶。
她性格孤僻,往日里最信守承诺,什么事都不会敷衍。虽在玄门中并不讨喜,但至少也被尊称为大师姐。霜盏月有傲气,有自己的尊严。可自从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妖域,就频频被黎伶取笑,耍得团团转。
若放到过去,她何需忍耐,一定有多远离多远。可现在,她想走,又怎么走呢?
踢一踢脚踝的玄链,脸上的表情充满失意。
不止肉身,连心也被禁锢在此。
自从答应大长老的请求,她已经只剩一个职责。
杀掉黎伶。
如今被人戏耍,想必是上天对她居心叵测的惩罚。
霜盏月茫然地走到花庭前,遥遥望着高高的宫墙,只觉得墙那边的世界离她很远很远。
她并不知道,黎伶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伫立,也久久地看她。
*
竟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霜盏月刚进高塔顶层,就又听到恼人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初,平静而寡淡地开口:盏月为人宽容大度,不屑同小人较量,殿下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