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非比常人,坐这最为妥当。”
鸿钧的眼中透着一股认真,希榕是最大的变数,他觉得还是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最为保险!
希榕看着那离道祖不过一臂距离的云榻,脑海中迅速闪过传说中的教室王座,讲台边的课桌。那往往是在班级里混得风起云涌之人的专属座,也是希榕这个好学生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却不想到了洪荒,她反而要感受一下这种特殊待遇了。
希榕一步步走上高台坐了上去。……她为了盘古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因为和鸿钧眼神对视有些不自在,希榕坐过去的时候故意调转了方向,并未直面鸿钧,反而是直面来听道的那些洪荒修士们。
鸿钧只希望她安安静静的待着,自然不管她是背对着自己还是脑袋对着自己。直接闭上眼睛,就开始低声开始讲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注1】”
发现讲道开始了,来听道的人当即收敛起自己那些纷乱的思绪,大多数人直接盘腿坐在大殿的地面上,闭上眼睛潜心听讲,真要说起来,整个大殿最不学好的,还就是坐在‘宝座’之上的希榕了。
毕竟她根本无法修炼,这种东西听了也没用,她只是督促盘古赶紧好好听课,拼搏百天,重回巅峰!
而她自己则是眼睛闭也不闭,就这么朝着敞开的大门处看。
鸿钧才刚讲几句的功夫,忽然间,希榕眼见着两个中年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一个面容悲悯,一个面色愁苦,可不正是接引和准提两兄弟?他们看上去有些狼狈,似乎因为在外面待的太久,被第三十三重天的罡风折磨的不轻。但他们还是来了。
希榕看着这最后到来的两人眼神闪过迷茫。
进入紫霄宫需要的不是大法力大修为,而是缘分,抛开她知道的不说,单以这里洪荒修士的眼光看,道祖都开始讲道了他们才来,这样的错过算是有缘分吗?
但说接引、准提没缘分吧,他们到底是找到了紫霄宫,最重要的是……门一直没关。
希榕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若不是巧合,是不是代表着,鸿钧对这些事都是有预料的?所以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在天道操控下的既定的命运?
接引和准提不知道希榕的念头,他们在发现道祖都已经讲道了之后,顿时心中咯噔一声。他们来迟了,不会被赶出去吧?
众人被脚步声打扰,不由皱眉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看到这时候还有人来不由微微一愣,好在就在这时,鸿钧微微睁开眼睛开口道:“自去找个地方坐下吧。”
这话让接引和准提眼睛一亮,准提的视线先在位置最特殊的希榕身上扫过,随后又扫过大殿内的其他人,顿时把视线落在了那六个特殊的蒲团上面。
准提当即福至心灵,知道这蒲团怕是不简单,他有心想要争一争,当即衣袖掩面悲哭一声。
“哎呀,师兄啊,我们来晚了,来晚了!”
准提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瞄了那道祖一眼,发现道祖只是半垂着眼眸看也未看他这边,似乎是万事不管的模样,当即放下心来,哭得更加大声了。
“师兄啊,想不到我们紧赶慢赶,费劲千辛万苦从西方赶来,却还是迟了,两个座位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其余人都是目瞪口呆,显然完全没想到在这严肃的紫霄宫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来。
另一边,接引虽然是个寡言的,但却也是个聪明的,他当即秒懂师弟的意思,抬起大袖也遮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叹息一声。
“师弟,莫要再说了,咱们来晚了就是来晚了,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准提被这么一接话,先是仿佛无法承受重击一般踉跄了两下,随后瘫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拍地大哭。
“我西方苦啊,我西方人才凋零,谁都能踩一脚,今日我两越过千难万险才到这,却两个座位也无啊!”
准提哭得可怜,说一句撕心裂肺也不是不行,虽然众人都因为他的哭闹有点懵,但有些心软的听到这凄苦的哭声都不由被感染了一丝。相比于其他几个端坐在蒲团上闭目的几人,红云是最听不得这种哭声的,不由频频往后面望去。
盘古看着准提迷茫的开口:【他在干什么?】
希榕看了半晌,深沉的表示。【他在哭。】
盘古当然知道他在哭,可他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哭的?
希榕继续深沉脸表示:【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戏精?他不是因为没有座位而哭,他是为了想要让旁人让出座位而哭。】
盘古艰难的消化了戏精这个新词,反而更加懵逼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希榕却不这么觉得,她对于西方二人的感觉很复杂。
因为西方是真的苦。虽然她当年误打误撞保住了西方灵脉,但不知为何,西方开灵智的修士不少,但真正有天赋的大能却并不多,对于这个结果,洪荒中众说纷纭,其中最主流的说法就是,西方被罗睺给下了禁制,所以才人才凋零。
当然,希榕觉得罗睺大概没这么闲,她只觉得,这或许就是传说中命运,或许她改变了洪荒中的一些事,但更多的事却依然坚定不移的朝着既定的命运发展。